摘要:
11月7日,晴,大风
麻早醒来,上厕所,抓一把米到电饭煲里煮粥,继续睡,被风声卖鱼声挖掘声摇醒,套条裤子奔下楼,挖掘机移开铁手,我没理,直接跳过一米多宽的深沟,两个男人吓一跳,一个说,真怕你掉沟里。
卖鱼的寻不见,几条巷子都没见,声音也没从哪处的空中落下,往村北走,在一处院子前等,只要卖鱼的没下山,这里总能逮着。
院旁有几株桂花,香得要命,刚好裤子有兜,摘点桂花拿糖腌,吃汤圆冲蛋花都用得上。
一手攀枝,一手捏下花簇,捏几丛后往裤兜里塞,摘还没什么,塞这个动作太接近偷,需要克服自我谴责。一个男人经过,带工装帽,不是村民,不要紧。他很不丑,还年轻,是我近年来希望村里多一些人的那种,知道永远都不可能认识,允许自己遐想去他们的工棚吃柴火煮饭大锅煮鸡的情形。
又一个男人经过,老一点,穿着橙色工作服,推着带斗小车,是村里的清洁工,我不确定他是否认识我,有时我会对他笑,有时他会对我笑,有时谁都不笑眼神也不碰到。这个也不要紧,摘点桂花我不怕,如果是在摘他的菜,我肯定跳到树丛里躲起来,他的菜在村北端头,一丛塘边的峨眉豆,走山时会经过,天若黑了就摘半把。
卖鱼的肯定下山了,我也就回吧,到楼道停下,看快递箱,有书,有水果,有粮油,有牛奶,有个袋子薄又软,秋天了,可能是围巾。其实没有我的快递,我说不上是因为喜欢看它们从天南海北来到这里,还是确实无聊到骨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