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
这是我自有生命记忆以来最安静的一个冬天。这个冬天,带着突如其来的沉重与忧伤,把华夏大地对新春佳节的美好祝愿都卷入这场与病毒生死搏斗的寂静鏖战中。二零一九的冬天已经过去,二零二零的春天,你在哪里?---题记
学校的寒假开始已经是腊月的二十四,只有短短两个星期。我的圣诞假期连着元旦假期整整两星期都是在湖南老家度过的。 离开湖南前,我几乎是信誓旦旦告诉父母: 春节回家路上太辛苦,我又要上课(我的研究生课程要修两年,每年只有圣诞期间三周休息),春节就不得不在深圳读书和休养了。这个宣告我也已经跟先生重复了几次,表明我的决心。
在学校放假前,我每天早上是搭乘同事阿雯的车去学校, 这样比搭乘学校的教师通勤车节约二十分钟。二零一九下半年我每日的睡眠基本上都是在五小时内(从晚上11点至凌晨4点),这二十分钟是每日睡眠的十五分之一。阿雯是贤惠的武汉媳妇,八十多岁的公公婆婆每年都等着他们一家人回去过年。 腊月初,阿雯告诉我,他们已经买好一家人回武汉过年的高铁票,学校一放假就走。放假前几天,她又忧心忡忡地告诉我说,武汉发生了好些例不明肺炎,不知道回去是否安全。这个新闻我也从网络上得知,听说已经有专家辟谣,说这个肺炎可防可治。于是我安慰她说,应该没什么的,回吧,难得过年能回去跟家人聚一聚。
学校放假后,我忙着读书,也准备着在深圳过年。 家中进行了大扫除,阳台花园里的花草换盆换土,列出年货购物清单。一月20日早上,我从新华社微信公众号的权威发布里得到两条重磅信息:国家卫健委发布新型冠状病毒疫情防控情况:仍可防可控,传染来源尚未找到。 还有一条最新消息:武汉等地通报确诊新型冠状病毒感染肺炎病例情况: 2010年一月18日至24时。治愈出院5例,新增病例59例,死亡1例;一月19日0至22时治愈出院1例,新增病例77例.两日共新确诊病例136例。当天晚上,新华社又权威发布了***对新型冠状病毒感染肺炎疫情做出重要指示的通知。同时公布的消息中,通知广东省已经有14例确诊。一月21日,新华社再一次权威发布,通过钟南山院士证实:这种新型病毒肺炎人传人,对付这种传染病需要早发现,早诊断,早治疗,早隔离。消息传开,接下来就是排山倒海的关于疫情的各种通知和消息。我手机里所有微信群几乎都是同一个主题:冠状病毒!而我,原本懒得刷屏的也被这些消息抓得紧紧的,不停地跟踪最新消息,了解各种可能的防护措施。一月22日,远在德国慕尼黑的大黄生给我发来信息:听说国内流行一种无药可治的感冒,你们现在出街都要带口罩。随附的还有香港卫生署通知市民的防护指示。一月23日早上一起来,我听到一个轰炸性消息:武汉机场,火车站离汉通道暂时关闭!同时更让人恐怖的是这个传染性强的病毒的潜伏期是14天!在发病前的这十四天内,谁也不知道自己是否感染或者身边的人是否已经感染,这些潜在感染者也会继续充当感染源。 这是我第一次听说一座上千万人的省会城市要封城, 而且武汉周边的城市也要封。 并且一月24日是大年除夕,封城在除夕前一天。我感觉这是山雨欲来的前奏。 我马上打电话给武汉的挚友Flycee,询问武汉的最新情况:她告诉我说,很多人在医院排队,看不上病,有很多人想逃离武汉。政府已经通知,所有武汉市民出门必须带口罩,所幸她和家人目前都还好,他们已经放弃回乡下过年的计划,准备多买些食物做储备,留守武汉过年。
我重新思考深圳可能面临的风险。当日我们附近的药店口罩早已被抢购一空了。先生让我去社康看看,网上说有社康有免费领取的一次性医用口罩。 我赶快往海华社康中心去,走到海华社康中心,看到大门口已经贴出了无口罩领取的通知,我不敢再靠近医院,马上折返回家。回到家,仔细翻看医药箱,里面一个口罩也没有。这是小儿子Sunny从书包中找出几个口罩交给我,说这是他不久前患感冒剩下的。 这无疑是雪中送炭,此时深圳的大街上,能见到的人大多数都是带着口罩,我明白,口罩将是出门的必须装备!我们陆续得到通知:深圳的各种公共活动在一个个取消, 公共场所也在一个个关闭。 先生说这个年必须回湖南去过, 我们要来一场说走就走的回乡之旅。我一听懵了,说好不回的,怎么临时变卦。如果要回你们回,我要坚守深圳,就算哪里都不去,宅在家,至少可以从容完成作业,顺便补偿一下这一年的休息时间! 最终,我敌不过两个孩子和先生的坚持。于是在23日下午快速收拾了衣物,在家中吃过简便的晚餐,买了几大袋砂糖橘便出发湖南了。
我们一路北上,到临近湖南边界的梅花北服务区才停下来休息。先生和大儿子在车上睡觉,我和小儿子Sunny下车活动。Sunny 想去服务区逛逛,我马上制止他的这种冒险行动。告知他,如果上洗手间,戴口罩速去速回。他果然很快就回来了, 我再次嘱咐他要远离人群,他便乖乖的去服务区一个储备防冰冻物资的仓库转了一圈就回到车上。
回到先生老家宁乡是在一月24日早上。 到家后我马上开始赶作业。我的研究生课程在一月6日开始了第四门课程,语言与文化。这一门课上课时间延续八个星期,老师安排的课时是143小时,但是我至少需要200小时。因为我阅读英文论文速度较慢,老师要求的阅读内容,美国同学可能只需要读一遍,甚至快速扫读就能找出要点,我是读一遍知道大概内容,读第二遍找重点要点,读第三遍写笔记,准备讨论和论文素材(讨论的内容和论文的内容都和Required studies要求学习的内容紧密相关,必须有引用)。每周固定作业有:周一至周四每天都有阅读和讨论,周日要交一篇论文。在路上已经耗掉了差不多一天,如果作业迟交,按照学校规定要扣百分二十的分值。 从深圳到宁乡一路颠簸,我有些累。 晚上的时候,先生告诉我:已经跟叔叔姑姑舅舅等都说好了,今年不拜年,大家都不串门,所以明天你还可以安心在家写作业。我如释重负。当天晚上,村里想起了喇叭声,乡里在宣传冠状病毒肺炎的防治。年初一早上,我们一大家子热热闹闹地吃了年饭(宁乡的年饭在初一早上),当地最有特色的过年菜是蒸猪肘子。虽然猪肉价格较前一年已经翻番,先生的哥哥还是准备一个大猪肘。 和年饭的丰盛截然不同, 往年人来人往,络绎不绝的初一拜年,今年显得特别非常冷清。先生哥哥家一整天只来了一个耍龙的,以及一位给我婆婆拜年的表兄。我给涟源的父母以及几位长辈电话拜了年,便继续独自在楼上安静看书, 直到听到楼下开饭的声音才下楼。大年初一便这样静静地过去。
年初二一早, 我邀约在望城的妹夫一家一起回涟源桥头河镇给父母拜年。妹夫一家原本计划自驾去四川过年,在一个多月前就做好了攻略。 他们腊月28 清晨五点从望城出发,西行至湘西,然后又到了重庆游玩。他们一路收到铺天盖地的各种关于疫情的消息。于是果断放弃了入川计划,在年初一折返回到望城。我问妹妹啥时可以出发回桥头河,她回复了我一则截屏的消息,消息说娄底高速已经关闭了,我们都回不去了。我一听着急了。盼望着我们常回家看看的父母又一次独自在家过年,并且初一早上我已经禀报:初二回来团聚。父亲当时连连说好好好,我感觉他心中的花都开了。我们兄妹三人,二十多年来,一个个离开父母,在外成家。 陪自己父母过年的次数寥寥可数,大多数时候都是两位老人在除夕夜一起看看电视,洗洗就睡了! 高速封路,这下怎么办? 我马上在网上查消息,又在同学群里打探长沙到娄底的交通状况,有的说目前只准娄底车出入,外地车一律遣返。也有说外地回来的可以出入。我犹豫着还要不要回。于是又电话询问在涟源石马山镇政府任职的老同学, 老同学给我发了娄底高速官方辟谣的消息,证实高速没有封,可以通行,但是要测量体温。得到确认的消息已经临近中午。 父亲打电话过来询问我们到哪里了。 我告诉他不确定道路是否封闭,所以暂时还没有动身,不过应该可以赶回家吃晚餐。爸爸听到后,轻轻地哦了一声。妹妹对我提供的道路交通信息半信半疑, 她建议我们先走,到桥头河镇,确定可以下高速,他们一家人就马上动身。在先生哥哥家吃过午饭,因为担心娄底高速道路会调整或改变计划,我催促先生赶快出发。我们已经得知很多地方都在封路,有些地方高速没有封,但是入村的公路被封了。先生原本计划去长沙他大姐家好好洗个澡,大姐也给我们准备了一些腊肉。但是我们已经得知长沙滞留了有很多在年前离开武汉或其他武汉周边城市的客旅。我告诉先生,入长沙城风险太大,还是回桥头河乡下安全,乡下空旷人少,我们又不出门。先生听从我的建议。吃过午饭,我们便收拾行李,出发桥头河。
往年初二,长韶娄高速是难得的繁忙期。今年高速上人车稀少。到桥头河出口,刚好妹妹打电话询问路上的情况,我告诉她,高速一路畅通,前面看到有穿白大褂的,顺利过关我再电话通知。我们下了高速,停车检查体温。我用标准的桥头河方言给路边检查人员问好,我们一个个把头偏出去。测量完体温,对方说我们可以走了。我大喜,马上给妹妹通报消息:高速没有封,只需要出高速量体温。我也给老同学发了微信信息,感谢他在战疫期提供宝贵可靠的交通情报。
父母见到我们一家人出现,欢喜异常。父亲说已经蒸好了一大盆菜,里面有一整只鸡,还有肉,豆腐,当归,白果,百合,沙参等配料。这一盆菜他们一直没有动,等着我们回来一起享用。既然晚餐已经准备好,我提议下午可以打扑克升级。父母最喜欢的娱乐除了电视,便是打扑克牌。 电视天天可看,扑克牌只有过年有人回来了才可以凑上一桌,机不可失!我打牌的技术实在是不敢恭维,大儿子想跟外公合作,我便成了我母亲的队友。 一局没完,听到妹妹一家大呼小叫。妹妹,妹夫,侄女和侄儿都到了。亲人相见,真是说不出的喜悦。在宁乡, 我们忍受了想见不能见的遗憾。特别是先生,他很想去看看他叔叔, 这位叔叔待他如己出,之前他叔还想让他过继给自己做儿子。 先生当年读书以及来深圳工作,也得到他叔叔很多的支持和帮助,每次回湖南,他都会去叔叔家走走。老人家年前还动了一次手术,目前在家休养,先生特别想去看望他一下。 先生先电话问候了叔叔,并且试探地问可不可以过去看看他。无奈,他叔叔说不能破坏大家说好的规矩,并且疫情那么严峻,还是不要见面为好。就这样,我们在宁乡的两天行程都停在先生的哥哥家。
妹妹妹夫一到,牌桌上我就可以换岗休息了。 从深圳回到桥头河乡下,我的感觉就是“久在樊笼里,复得返自然”。老家在湘中的一个村庄,自清朝末年,我祖父的祖父从山西迁居至此。 父亲分别在一九九七年和二零零九年修建了两栋连在一起的小楼,房子前有一条小溪和一大片稻田。不过因为村里缺少轻壮劳动力,稻田几乎都荒芜了。屋子后面有些小山坡,是菜地和一些小树林。村庄居住的人少,大多是是老人和小孩,平时很安静。前几年父母在长沙跟妹妹居住,房子空了两年,很多地方需要修缮。 年前在我的鼓动下,父亲请人把房间墙面全部重新刷了一遍,哥哥又购置了很多新家具。我也在网上买了书柜,沙发,并占用了二楼的一个大房间做书房。因为家具搬来移去,父亲劳累过度,半个月前闪了腰(刚好是我上次离开后)。他只能小心翼翼走路, 并且晚上躺在床上翻身都很困难。我想带父亲去看医生,但是正在传染肺炎的风尖浪口,我们对医院只能望而却步。初三清晨我早早起来,按照我们学校校医给我的建议,先用活络油,白虎油给父亲按摩,然后给父亲打听可以来家里看病的医生。初中同学的微信群是我在老家的消息窗口,我再一次通过一位老同学的介绍,联系上了当地一位老医生。电话过去,大致说明情况,原来这位李医生还是父亲的朋友。他说他马上过来给父亲看病,我再一次被老家的温情融化。很快,李医生果然开着摩托车过来了。他给父亲检查了一下,说尾椎没有问题,只是扭了一股气在腰部。吃几付中药便可以了。开了处方, 他再三嘱咐我们去桥头河镇一定要带好口罩,做好防护。 妹夫开车,到了桥头河。发现街上几乎人人都带着口罩。我们进了药店,药店门口贴了“本店无口罩出售”的告示。在我们等候取药的时间,陆续有人进来询问啥时可以有口罩卖。 店主回答暂时不知道。
我在乡下那两天,刚好雨过天晴。 我穿着妈妈做的柔软舒适的棉鞋,走在乡间的小路上,路边全是杂草,田野的空气是纯净的。不过,大多数村民都在自家门口烧垃圾。如果有人露天焚烧塑料垃圾,就会闻到刺鼻的味道。我喜欢在乡间漫步,生活的压力与重负在柔软清新的空气中释放。这样悠闲清净的日子是很奢侈的,我们开始思考何时回深。我们从微信群里得知,深圳的冠状病毒肺炎病例确诊人数不断攀升,甚至听到深圳可能封城的消息。 在广西河池嫂子娘家过年的哥哥一家在初二晚上已经动身回深圳。我们也计划初四出发回深圳。 在年初三,同事阿雯给我电话,说深圳口罩告急,深圳药店已经买不到口罩。学校校医想在淘宝网下单,但也买不到口罩。她想通知还没有回中国的外教老师从国外带口罩回深圳。她已经写了中文的通知,想让我翻译成英文后贴出去。我很高兴再次听到阿雯平安的声音。在年三十那天,我已经跟阿雯通过一次电话,她说她到武汉后,发现那边疫情比我们从媒体上知道的严重,于是马上坐飞机逃回深圳避险。她们一家需要隔离十四天,才能确切知道自己是否平安无事。居家隔离的她也没闲着,不停地给学校和社区如何防疫的建议。初三阿雯给我电话的时候还顺便告诉我,目前深圳蔬菜告急,一定要在湖南多带点蔬菜回深。
初四上午,父亲忙着杀鸡,一连杀了四只。每次回家,我们都要享受吃不完带走的待遇。我们去菜地弄菜。父亲说自家菜地的菜,想要什么拿什么,想拿多少取多少,我们喜欢的茼蒿,香菜他们没舍得吃。可惜这种叶菜不能久放,我们没法多带。大白菜,包菜和萝卜装了一**袋。红菜苔,大蒜,红萝卜,莴笋,芹菜我们也装了几大袋。四只鸡和父亲干了鱼塘留下了草鱼鲫鱼装了一大整理箱,再加上一大纸箱鸡蛋,各种肉类,蔬菜,零食装满了整个后尾箱。
因为疫情的缘故,春节假期一再推迟。微信里流传一个段子:前天一觉醒来,假期还有2天。 昨天一觉醒来,假期还有4天。 今天一觉醒来,假期还有10天。真的不敢再睡了 ,再睡就退休了。 高速免费的时间也随着春节假期一再延迟。初四高速路上的车不多。我们在桥头河用完晚餐出发,晚上十一点多,就已经顺利达到广东省境内。我们当晚在进入广东时并没有接受任何检查,可能是深圳车牌的缘故。在西乡下了高速后,有人给我们测量了体温,登记了车辆信息,当我们告知检查人员是从湖南回来得,他们便放行了。
回到住处,我们居住的西海岸花园年前已经采取了严格的电梯等公共区域消毒措施;逐户登记排查湖北返深人员信息并跟踪隔离;严格限制外来人员入内(不准探访,快递和超市送货一律在大门外);每日在居民微信群通报防疫情况。
接下来,我们就开始了宅深圳的日子。我继续忙着读书,写作业,有时也在线上给学生上上课。自一九九四落地深圳,记忆中,只有生孩子坐月子有过这样的宅女生活。 先生十年来一直坚持每天一起床便去社区公园打乒乓球的习惯。从六点半一直打到九点半。初五一回到深圳,他便约了球友。 虽然我极力阻止,但是也没能挡住他出门的步伐。他告诉我公园除了扫地了两位大姐,就是他和另一位知根知底的球友,球友老马在深圳过年,没有接触任何湖北人。两人打球相距一米以外,回来便把球和球拍都消毒,所以是安全的。况且,打球锻炼身体,能预防肺炎。任凭我三寸不烂之舌几次劝说,也无法撼动他打球的决心。 不过,三天之后,初九开始,他便约不到球友,只能老实呆在家里了。家里最难过的是小儿子Sunny。 他小学开始练习打篮球,初中几乎天天跟同学在学校或宝体球场不见不散。 听他老师说,初三的时候,他仍然是听大课间铃声一响,他从课桌底下迅速拿出球,从教学楼六楼一直冲到楼下球场。直到上课了才汗淋淋回到教室。进入高中,每周五放学的他从不急着回家,而是跟高中新同学在学校篮球场一直打到晚上七点才撤。如果让他出门去买把葱,他也会拿着篮球出门,一路拍到社区超市,再一路拍回来。为了防止Sunny外出,我一再告知他这种传染肺炎的严重性,目前每天确诊人数几千地增加,无特效药可治, 难以防也难以治,一旦感染后果不堪设想。钟南山一再告知尽量不要出门,政府和学校也一再呼吁留在家里。并且学校都延迟开学了。虽然如此,Sunny每天都会向我们恳求:既然别人不出来打球,那我刚好可以去打。你陪我出去,如果球场真有人,我们就回来。我一本正经告诉他:当年怀你的时候,碰上SARS,(Sunny 是2003年九月出生,那一年SARS肆虐),我担惊受怕好几个月,总算躲过了。 这一次我更要严防死守,将风险降至最低。出去打球,没门! 正青春飞扬的Sunny难以忍受这种居家的无聊,他在房间待一阵便拿球出来拍拍。他向往过去可以自由奔跑的日子。 我们看出他的压抑,又得知我们这一栋没有任何疑似病例,便答应让他在消防楼梯跑动一下。Sunny还是想要出去,他说他可以早起,在天亮前去宝体打,那时肯定没有人。我们铁了心,还是不给他放行。不过用一个旧的衣架给他做了一个简易篮球框,放在阳台花园,让他练习投篮。 但他依然觉得不过瘾,他需要在球场驰骋的感觉。 先生只好骑着单车出去打探了宝体的情况,回来说宝体室外的篮球架全部移到了场边,球框全部朝外,社区的球场早已关闭。这下Sunny外出打球的希望全部破灭。
我家附近的青果和果邻优选都没有开门,所幸我们从老家带回很多菜,还可以坚持几天。附近的天虹和沃尔玛正常营业,并且可以送货到小区,一家人总算吃饭不愁。
网上关于疫情的消息还在不断传来。通过手机,电脑屏幕传递着各种嘈杂的声音:有村长劝说村民不出门的搞笑段子;全国各地给武汉加油的呐喊声;政府,民间编的防治新型肺炎的歌谣,以及来自世界不同角落各式各样的议论声。而我,只想在这个安静的冬天留下一点关于我们自己的记忆,并祈祷着:二零二零的春天,快快来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