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年王三
  • 点击:53990评论:62021/06/25 16:28

2006年夏天,一列火车从萍乡发车开往深圳。当时车上除了我,还有其他十几个大学同学,我们都有一个共同的专业:材料科学与技术。

“卡特!卡特!她们哭啦!”大学同学和尚突然在车厢内喊了起来。那时候,卡特还是我的外号,因为篮球打得好。和尚是同学祥的外号,因为他头发留得少。我斜过身子朝车窗外望去,果然看见了她们在抹泪。

火车外两个送行的女孩,分别是青和翠。当列车缓缓启动时,我看见她们在站台上追着跑。他们送别的对象,分别是强哥和我。就在两天前,我们刚从合租的一套屋里搬出来。大约一周前,青还在出租屋追打强哥,她冲进厨房拎出一把菜刀。强哥逃出客厅,门关上的瞬间青手中的菜刀飞了过去,门上留下一道刀痕。强哥继续顺着楼梯往下逃窜,青追出去,提起楼梯口炉火上的水壶,往下倾倒。强哥顺利躲开了,但水差点烫伤一名放学归来的孩子(幸好当时水还没烧开)。大约一个月前,强哥和青还在出租屋做爱,我和翠躺在一墙之隔的床上难以入眠,后来我干脆溜出房间,躲在强哥门外竖起耳朵偷听……

“wang one,wang two,wang three!”当一个六十多岁戴一顶黑色鸭舌帽的日本老头用英语朝车间喊时,意味着我不再是卡特。我在深圳终于找到第一份工作,它得来的过程漫长而曲折。

那天我和大学同学刚从深圳火车站出来,就感受到了区别于萍乡只属于这座城市的气息。那是一种略带紧张的气息,和这里的人身上散发出的一样,令我惴惴不安。按照热心学姐黄提供的信息,我们挤上了一辆公交,车子摇摇晃晃,七弯八拐地拉着我们向前。一个圆脸扎马尾辫,身高一米六左右的女子在公交站台等我们。同学条哥介绍,这就是我们的学姐黄。她像一名向导,轻车熟路地带着我们在街巷中穿行,一路嘘寒问暖有说有笑,让我想起刚进大学校门另一名学姐清接我时的情景。我们以较快的速度在宝安区找到了一间出租屋。十一个人挤在一个不足二十平米的空间里,开启了离校后的打地铺生活。没有校规约束和父母管控,我们像一条条入海的鱼,获得了前所未有的自由。

刚放下行李,就有同学提议打扑克,没想到应者还挺多。顾不得一路奔波的劳顿,也忘了还有什么更紧迫的事情,大家铺开报纸,席地而坐,围成了一团。一下午时光,就这样悄然远去。

第二天,在A公司上班的学姐黄来了。她说,既然大家都已住下,就赶紧投简历,争取早日把工作落实好。她像学校派到这里的贴心大姐那样热心。我当时想,和她成为同事应该不是什么难事。一群人,嘻嘻哈哈地走到了A公司的大楼下,强哥抬头望了望眼前高楼对胡同学说,我在这里抽支烟,你把我简历带上去。条哥、和尚等一听,不乐意了,“凭什么便宜都让强哥你一人独了”。大家纷纷把简历递给胡同学。于是,十一个人的简历叠在一起,走向了共同的命运——胡同学将它们带上楼只一会儿就被全部带下来。后来,学姐黄又好气又好笑地说,长这么大就没见过像你们这样求职的,找工作还搞批发?害我挨了领导一顿骂。

第一次求职栽了跟斗,条哥等几位家庭条件稍好的同学依旧不慌不乱,白天继续打牌,晚上到露天夜宵摊喝酒。我和他们没法比。离开学校时,还欠着两千多学费呢。

我和强哥等四人一起去B公司。或是因为专业对口的缘故,面试时公司就流露出了较强留人意愿。第二天,对方果然打来电话,喊我们去办入职手续,但强哥犹豫了,说“那球地方太偏了,不去”。强哥不去,小余同学也不去,我也不敢去。

正当我以为可以随心所欲挑工作的时候,工作突然像一扇闭合的大门,把我挡在了屋外。漫长的两个月过去了,我依旧游荡在人才市场和各个公司门口。出租屋里的同学,几乎每过三五天,就有人欢呼着离开,即使偶尔有一两个骂骂咧咧离开的,也是回自己家乡的城市发展。我和强哥等四人继续游走于人才市场和工厂门口,表面上,我们对同学们的离开无动于衷,内心却焦虑。“找个球工作!看来是要逼老子回内蒙!”强哥是家里的独子,来深圳更多是因为想和我们几个兄弟混一起多玩几年。我也想放弃深圳这座城市,准备回老家赣州。仍在萍乡读书的女孩翠给我转了点钱,她劝我再找找看,说不定转个角就有工作在招手。

后来,强哥和小余把目光投向了岗厦社区,终于有收获——两人成功进入同一家公司,而我的第一份工作,完全属于歪打正着:我也不知道那天为何突然朝面试官鞠躬,但没想到正是这样一个“细节”打动了对方。

wang one,名字叫王成,wang two,对应的是王峰,而wang three就是我的新身份,因为在“三王”中,我的年纪最小。

和日本老头不一样,公司的部门经理文质彬彬——一位来自台湾的高大、方脸男子,他更习惯喊我们阿成,阿峰,阿亮。这是一家中日合资企业,主要做数码相机镜片,但公司的核心技术,主要掌握在日本人手里,戴鸭舌帽的老头叫驹奇,是从日本某著名光学玻璃公司退休的技术员,他在这有着相当高的地位。公司董事长是台湾人,五十出头,喜欢在每天下午五六点的时候穿着白衬衫黑皮鞋一个人练投篮,他的中距离特别准。

我所在的部门叫工程部,除了“三王”外,还有三名同事,经理分别喊他们阿标,阿城和阿清,其中阿标年纪最大,深圳人,他大学时只谈了一次恋爱,然后就和那个女生结婚了。阿清是吉安人,说话有点吐字不清,语速却相当快。阿城长得像任贤齐,嘴唇上方一颗痣,是我赣州老乡。

我们部门所有人的工作,都是围着一台庞大的熔炉转,起初大家都认为这里承载着整个公司的未来,能否研制、生产出高品质的数码相机镜片,可能就取决于这个部门。当然我说的是可能。当一家公司高薪请来日本著名光学公司的资深技术员做顾问,而且还带着一批刚从大学毕业一至两年、激情四射的年轻人干事业,确实有着无限可能。

大部分时间,我们都做这些事:将一袋袋小玻璃碎片敲得更小更碎,然后把它们盛在一个塑料大盒子,每隔十五分钟就用投料器将这些玻璃片投入温度高达一千多度的熔炉,当庞大的熔炉开始“咆哮”(一根搅拌棒开始搅拌熔炉内的玻璃)时,我们会实时记录下“咆哮”的时长。等待玻璃流出的过程最折磨人。所有人必须守在高温熔炉下,运气好的时候,在流出口那里罩上一个耐高温棉圈,等待半个小时左右,玻璃液才会流出来,但更多时候我们没那么幸运。流出口经常“便秘”,只有动用装备对它进行高温烘烤,玻璃液才一泻而出。

金色的玻璃液,经常在一片惊叹声中以一种类似顽童的姿态喷涌而出,但它们流进方形磨具后,不到三五分钟就开始凝固,像一个人瞬间就从出生走到了死亡。它们身上还残存余温的时候,我们已经迫不及待地想着下班,于是用一块高温棉往它们身上轻轻一盖,整个车间陷入了死寂。

第二天,我们再看到的已经是玻璃液的“尸体”。我们像医生一样,开始用显微镜研究它的身体,用黑色水笔在它的身上圈出一个又一个气泡,有时还会通过看玻璃的切面,检查它的脉理情况。台湾经理在黑板上反复演算,似乎一切都变得越来越明晰、充满希望。可经理说了不算,日本老头驹奇才有最终话语权。驹奇演算、推理的时候,谁都插不上话,他一年三百六十五天都精力充沛,可以顶着高温站在投料口附近纹丝不动,只为观察搅拌棒的运转状况。驹奇屁股后牛仔裤口袋里永远插着一条白毛巾,额头上每天架着一副眼镜,一到检查玻璃的时候,他就将眼镜从额头拉到鼻梁上,像看小情人那样专心和投入。他说一句话,旁边的女翻译就译一句,部门经理点头,我们也似懂非懂地跟着点头。阿峰长得像哈利波特,眼睛高度近视却喜欢莫名其名地发笑。驹奇看了,很不开心,脸一沉,便朝他喊:“八嘎,Wang two!”然后故作大度地补一个假笑。

驹奇每次演算、推理得出的结论都不乐观,于是我们得重新考虑很多问题,比如玻璃碎片是不是还需要敲得更碎?投料的量是不是应该减少?搅拌的时长是不是应该增加……驹奇总给人一种高深莫测、胸有成竹却不急于公布答案的神秘感。

我们的实验陷入越做越糊涂,越做越困惑的境地,因为日本合作方提供给公司的技术是他们上世纪70年代的。对方说,要更先进的技术支持,也可以,但得花更多的钱买。

公司门卫阿霞,身材苗条,是个北方姑娘,却有南方女孩的温柔。她一身保安服,头戴一顶恰好合适的保安帽,给人一种谍战片里绝美特工的错觉。阿霞每天早晚含笑,嘴角梨涡跟着笑,她对经过身边的每个人进行问候,声音柔中带甜,连整天板着脸的驹奇都常被她逗笑,说“你很可爱,你真的很可爱”。我们原本枯燥单调的生活,也常常因为她的一笑一颦多了乐趣。和阿霞开玩笑,即使夹上一两句“黄段子”也不会出现尴尬。她总能巧妙地将尴尬消灭在眨眼瞬间。她和我们说话时,眼睛总眨巴眨巴,像在咀嚼、过滤每个字词,然后再缓慢地、细声细气地吐出一个个新的字词。很多人就是在这个过程中,不知不觉对她失去了抵抗力。阿霞恋情还没被公开前,公司应该有不下十人喜欢她。我算很早发现她故事的人。

记得是个周末的早上,我到超市买了两桶过桥米线,还没进公司阿霞就朝我招手。

“王三,王三,过来!”她压着嗓门,一副神秘兮兮地样子。

怎么了?我朝阿霞走去。

阿霞悄悄告诉我,她今天本来想请假。

“请就请呗,搞这么神秘兮兮?”我说。

“你看我这里——”阿霞指向自己颈脖的手指,白皙而柔软。顺着手指的方向,我看见了一块创可贴,贴在同样白皙的颈脖上。

“受伤了?”我有点吃惊。

“说什么呢?”阿霞眨巴着小眼睛。

“你猜猜看!”阿霞继续眨巴着小眼睛。

我正不知如何接话,她就用手将颈脖上的创可贴扯开一个小口子,“你看,都红了,我这里被那个……搞红了,羞死人了。”阿霞边说边把创可贴重新贴得严严实实。她眨巴着小眼睛,“替我保密,不要告诉别人”。

阿霞恋爱的对象,不在我们部门,也不是我们公司的人,是和她一样来自北方的老乡——一位中年男子。我曾亲眼看见他们手拉着手逛大街。

“no friend,no family,no brothers,no girlfriend……”大约两个月后,我们部门来了一位日本小伙,刚和他接触时,我甚至怀疑,他在日本是个孤儿。日本小伙从来不会冲我们吼“八嘎”,他说话慢腾腾地,总给人一副萎靡不振的样子,似乎这个世界并没有任何事情需要严阵以待。他跟着我们一起敲玻璃、投料、检查玻璃品质,对日本老头的高深理论也似懂非懂。和我们不同的是,他带了一部笔记本电脑,工作间隙经常听邓丽君的歌,《漫步人生路》《我只在乎你》《小城故事》,他都听,经常一边听还一边发出怪里怪气的哼唱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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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关键词:打工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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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这篇作品写的是在深圳打工的年轻人的爱情,他们或令人扼腕叹息或令人无可奈何,但真实真情热烈,有的如柴火燃尽后变冷的灰烬,有的如梦幻水月:1、王三的多情而又迷茫的爱情;2、阿城的浪漫最后却被女方抛弃的爱情;3、阿霞无疾而终的老乡之间的爱情;4、强哥的独生子女、内蒙到浙江的遥远爱情阵痛的故事;5、见义勇为的仓库小管理员原本美好或许最后破灭的爱情;6、日本小伙在异国他乡看不到girlfrend希望的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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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这样的朦胧之爱冲动之爱可笑之爱纯真之爱,如今每每想起心里仍会泛起层层波澜,朋友们看了也会追忆往事吧? ————赣州女孩短信中的每个字,都像从家乡发射过来的耀眼光芒,投射到深圳大地,光影中的我抱着手机如痴如醉。那是一个阳光明媚的周末,我怀着一种从未有过的喜悦,跑去花店买了人生中第一束鲜花。我的脚步,将工厂远远地甩在了身后,接着又将网吧也甩在了身后。我终于手捧鲜花,来到了一所邮局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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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打工生涯印象最深的就是这个场景,人的一生何尝不是玻璃液的一生?——金色的玻璃液,经常在一片惊叹声中以一种类似顽童的姿态喷涌而出,但它们流进方形磨具后,不到三五分钟就开始凝固,像一个人就从出生迅速走到了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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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多么讽刺的一幕: 我几次想将花丢进垃圾桶,走到网吧门口时突然停下。我看见一个小男孩抱着个皮球在花坛边玩,就将花递给了他。 “送给你妈。”我对小男孩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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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感谢素不相识的深圳老亨鼓励。我第一次在社区发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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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关于爱情,还有其他,作品都说了。欢迎大家留言或谈点读后感,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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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我们总是把灵魂拿去典当,用身体去谋生,获得财富后才想到要把灵魂短暂地赎回来。
  • 我们总是把灵魂拿去典当,用身体去谋生,获得财富后才想到要把灵魂短暂地赎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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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这篇文章说是小说,看起来更像散文,情节跳跃,语言流畅。用诗的语言描写了三代女人。“这三个女人,既想成为和自己母亲一样的人,又拼命挣脱上一代的束缚,想做完全相反的人,她们是那样的不同又是那样的相似,”最后“她们又都变成了一株植物……”三位母亲人生完全不同,第一位母亲生了生育过度,劳累不堪。第二位母亲被计划生育,守着女儿过着没有男人的生活。到了第三位母亲没有婚育,领养了“我”,人口终于负增长了……

    文夕三个女人的植物诗

    2023/10/12 21:44:59
  • 《断尾》这个名字很哲学!断尾对于一些动物来说是生存的本能,对人来说却是智慧。在人的一生中,有许多时候需要做出断尾的抉择,尽管疼得生不如死,但是生存更重要,只有生存才有希望,对能实现理想。铅山的壁虎两耳是贯穿的,从这个耳孔望进去,可以看那只耳孔外的世界,这是一个隐喻,两耳的两边也许是两个世界,从此生望去,看到壁虎耳外的前生或者来世,公公从断尾铅山壁虎的一只耳孔看到另一只耳孔外更大的世界。他激动得大喊

    文夕断尾

    2023/10/12 20:28:35
  • “舞蹈还能这样跳,你的白腿,旋转的裙摆,实在是太漂亮了,活力四射,真的让人念念不忘呀。你就像一个五彩陀螺,在我的心头转,转来转去,就带走了我的心。”江新爱她真的成了陀螺,为了生活了为工作不停地旋转,这篇小说短而精,在小小的篇幅里道同事业、生活、爱情之中种种微妙的链接,很耐读而又给人回味无穷。

    红红的雨陀螺

    2023/10/12 13:55:24
  • 龙华四季,基实就是写她自己人生的几个阶段,成长中的快乐与哀愁,总之作者算是苦尽甘来,过的还是比上不足,比下有余。作者又是勤奋的,打过工,又经营着自己的店,看完了写的冬,总之也让我感觉了:没有一个冬天不可逾越,没有一个春天不会来临。生命生活就是这样,需要反反复复地创造,反反经受考验......

    理红龙华四季

    2023/10/12 10:58:31
  • 深圳四十多年沧海桑田,荣哥的事件已没法复制,但荣哥这种精神值得讴歌赞美,这种蛮干苦苦用心的劲儿也可用在现代科技的研发上。作者的文字有力量、有嚼劲,构思缜密,一点一滴地叙述着荣哥为了求生存求发展,踏实肯干的工作作风写得滴水不漏,文风四平八稳,干净而有利索!

    理红荔香夜话

    2023/10/12 10:46:13
  • “三个女人的植物诗”,人非草木。但人就如草木一样,而又比草木生得活沉重,作者在舒缓的述说着如弹奏起一曲曲悲凉的曲子,一个时代同另一个时代还是有所不同,女人过得好与否,同社会的文明、时代的发展有着很大的关系。总之第三代女人所处的社会的进步还是超越前面的,虽然在作者笔下的文没有一一叙述,但还是读得懂的。我来读了一遍,不留句言,好像心里不踏实......

    红红的雨三个女人的植物诗

    2023/10/11 21:53:39
  • 写出了中英街的现状和历史,通过老人映照历史,通过导游写了为了追求想要的生活,而做出的不懈努力,通过水客,写了中英街的暗潮涌动,求生之艰辛。其中种种,只有海浪知道。

    昆阳森林三汲浪

    2023/10/11 17:28:42
  • 飞泉的诗一如既往的好!有力度、有高度、有气势!血脉里都流淌着对诗歌的热爱,所以他笔耕不辍。生命里不能没有光,在黑暗中,突然出现一丝亮光,生活里便有了希望。各种光充斥在飞泉的诗里,只愿飞泉拾到适合自己的光,照亮自己。不再如:你对我说,孩子,暴雨终将过去 “太阳还会绽放,像你的笑容” ......之后又 落在一片片乌黯的云层之后 那是我凋落的心.....

    红红的雨拾光者

    2023/10/11 16:26:45
  • 这篇能吸引我读下去,特别是写深圳家长的卷,写得轻松自如,也令人读来轻松活泼,不像有些人写的那些,自认为硬是道理。其实嘛,像深圳中学,那么几十个人能上清北,整人数一千七八,盲目跟风卷,还不是傻丢钱。我是看原籍是四川人的作者来认真读的,当年我伯父57年毕业于北大然后去四川教大学。 作者的文笔原浆味,不僵硬,很潇洒自如,故事与故事交织在一起,也不零乱,很干爽!

    红红的雨福田南,石厦北,石厦南

    2023/10/11 15:55:01
  • 很纯粹的思绪,诗意随诗人所描述的花朵、燕子、海鸥飞扬。诗歌有无数的表现形式,这样的唯美诗句令多数人开心,因为读来轻松,忘却了一切,没有现实的了磕绊。诗人是热爱大自然,热爱生活的,所以能把日常琐碎写入诗中,并且是在开怀时写的,不信你去读“宠物狗的耳语”,写得可爱极了!哈哈......

    红红的雨日落时分的吟唱

    2023/10/11 15:41:08
  • 作者打工多年,写诗多年。她的诗来自生活,也高于了生活。工作、生活,是有点像苦瓜的滋味,但尝过苦味之后,又滋养了身心。正像苦瓜可以选择结果不结果的事,工作会苦,但可以选择乐观对待,它就变味了,平淡甚至清甜了。女诗人因为月光,便有了深度的思考,生命的节律也因为月的亏盈而潮起潮落,因月亏而心生诗,月圆梦也圆了。作者的诗越写越好。赞

    红红的雨月光里的我们

    2023/10/11 15:20:30
  • 文字如饭菜,厨师好,材料好,味道好,“三好”才算好。这篇小文有此三好。真没想到,六六作者的文字的语感——味道这么好——轻、松、醇、纯、新、鲜、透。虽不长情节,但生活、情感、品格、精神等的功夫已内涵在长长短短的句子和温情从容的对话里了。文学是人学,不光是写“人”,最重要是“人”写,“人”的精神与“写”的劳动最好是自然、和谐、统一,那么他一落笔,便有了个人的味道。文如其人是此理,六六找到了文学的钥匙。

    廖令鹏太阳下山有月光

    2023/10/11 11:23:25
  • 这是一篇很有涵养的散文佳作。其涵养,不仅体现在作者深厚的文学功底、不俗的艺术造诣与丰富的知识储备上,更体现在作者见天地、见苍生的通达境界中。作者文笔雅致、从容、大气,于云淡风轻、静水流深的叙述中,将自己的艺术史、心灵史、家族史与地方志乃至中国当代史融汇起来,让我读得心潮澎湃。这篇散文值得再三品读。我的10个提名指标已经用完,读到此文,忍不住赘评几句,以此表达对此文以及此文作者的敬意。

    孙行者墨点无多泪点多

    2023/10/10 23:48:04
  • 这应该算一片非虚构小说吧,报告文学似的笔调,熟悉的场景,很像是讲述的真人真事。时代背景是大家共同经历过的,主角的南漂经历,也容易让人感同身受。题材和角度虽然有点旧,但这种孜孜不倦的书写,也是值得铭记、关注和尊重的,就如同社会不能遗忘个体在时代潮流中的命运沉浮,这座城市不能忽略每个人微小的内心世界。只是小说开头入戏有点慢了,人物形象不是很立体,这可能跟笑兰写惯了散文有关,节奏感方面建议再润色一下。

    张夏远方以远

    2023/10/10 23:40:55
  • 谢龙的小说,笔调轻快、跳跃,年轻态。但又带着生活的肌理和质感,夹叙夹议转换自然。心理描写深刻而简洁,自然流露,就像不时迸出的小火花,有点个性。抑郁症能通过这种偶尔自我放逐,文艺的漂泊,在山水间行走呼吸而痊愈吗?当重新面对生活本身时,那种曾被唤醒的孤独只会更清晰,被现实的泥泞重新碾压时只会更疼痛。文学难以拯救生活,但或许可以拯救心灵。靠近,治愈不了社会人生赋予的隐疾,但或许可以解释它。

    张夏​靠近

    2023/10/10 23:18: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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