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山城旧事
  • 点击:49719评论:52021/08/24 18:58

大学毕业,我被T公司聘用,T公司转手便将我“流放”至其下级分公司。我的“流放地”,便是凯里。我时年二十四岁,对人生既无明确的期待,也没有具体的规划,倒是随遇而安,因此对于去凯里赴职,我既谈不上憧憬,也谈不上失望。就这样,我拿着T公司人事部开的报到通知书,孤身一人前往凯里。我对凯里不算陌生,每次从家去贵阳或从贵阳回家,凯里都是必经之地。但每次都来去匆匆,只是过客。但这一次,命运之神信笔一挥,从此我就安顿在凯里了。

我前去报到的分公司在凯里郊区火车站附近的一片灰扑扑、颓败的院落里。火车站一带的房产,大多是铁路系统的产业。铁路系统的车务段、机务段、工务段、电务段、车辆段这些基础单位,分布在这片区域里。这些房子千篇一律的灰旧、低矮、单调,有一种暮气沉沉、衰颓的气象。我所在的公司,是铁道系统的庞大家族中最晚出世的“庶子”,本非嫡系,又生逢家道衰微,只继承到一点微薄的祖产,便要自立门户,自力更生。我入职那年,“庶子”不过蹒跚学步的三岁龄童而已!

进入公司大门,里面有一个小小的四合院。院子上常年堆放巨大、黑色的电缆线圈,只剩下狭窄的过道通向各栋楼房。公司的办公楼在院门左侧,一幢黯淡无光、毫无生气的四层楼房,一条平淡无奇的楼梯从大楼的左侧向上延伸,每层楼都有一条面朝院子的连廊。无论从大楼的整体格局还是内部布局而言,它无时不刻、无所不在地提醒那些新来的年轻人,他们身处于一个充满沧桑的历史感的旧年代的遗迹中,他们的青青年华将在这座荒凉的院子的慢慢地荒废、枯萎。

公司的职员大多数是从铁路系统其他单位分流而来、出身铁路世家的铁路人,少数像我这样外招的大学毕业生。不同的家庭背景与出身,使我们对个人的职业发展和未来的看法不太一样。铁路人更珍视这种“铁路世家”的身份与莫名的优越感,而我们没有显赫的家庭背景可言,无牵无挂,也无畏无惧。生活在别处,在彼岸,在远方,吸引着年轻的我们去探索。而那种波澜不惊、一成不变的生活,以及确定的、一眼望到头的人生,令人感到惶恐不安,一些不甘寂寞的年轻人,在经历了短暂的踌躇与思索后,最终选择了远方。而我,便是其中之一。

我所在的财务部,在办公楼二楼廊道的尽头。财务经理是一位三十多岁、戴着一双银色的圆框眼镜、个子娇小的老处女,孤僻、沉默、拘谨、严肃,甚至有些乏味。还有一位瘦瘦高高、腼腆害羞的女会计,长得不算漂亮,或许受到爱情的滋润,偶尔展现出活泼、俏皮的一面。出纳是一位胖乎乎、脸色红润、爱说爱笑的已婚女士。我是这间房子里唯一的雄性动物。整体而言,这里的气氛显得呆板、压抑,细致、纷繁的会计业务和堆积如山的账簿扑面而来,我和瘦高女会计严阵以待,不敢懈怠。女出纳将电子计算器敲得噼啪作响,她在统计与核对营业厅每天上交的营业款流水账。财务经理像是嵌进办公椅里的一只猫头鹰,她一动不动地坐在大班台后面,久久地、阴郁地沉思着,冷静地观察房间里每个人的一举一动,倾听静悄悄的办公室里发出的干咳声、指尖敲击键盘和点击鼠标的声音、电子计算器的噼啪声、清点钞票的哗啦声、墙上挂钟单调的嘀嗒声……

生活平淡地、无声无息地一天天地过下去,似乎每一天都是对昨天的机械复制。工作繁忙而充实,剩下的时间属于我自己。下班后,同事们都回家了,我一个人没有地方可去,便独自回到办公室,在网络的虚拟世界里打发孤寂的夜晚,或者回到我简陋而温馨的单身宿舍,可有可无地读书,聊胜于无的写作。

凯里,是这样一个地方——朴实无华,美丽自然,热情而羞涩,沉静中有着一种独特而迷人的魅力。就像苗族姑娘的精美的银质头饰,端庄而不奢华,平凡而不媚俗。也许你在城市建筑和街道上,难觅其独特之处,整体而言,它具备现代城市的普遍特征——城市的民族性体现在某些特定的建筑物上,譬如民族博物馆、民族体育馆、民族风情园等——高大的梧桐树掩映下的街道,灰旧平淡、错落密匝的房屋,与任何一个南方城市没有多大的区别。只有从街头巷尾人们的交谈俚语中,从人们的容貌、神态、步态、服饰、饮食上才能辨识出地域性差异,观察到某种特殊的精神气质。去过西江苗寨、从江岜沙你便领略到苗族人的朴素的风土人情与生活原貌。聆听过侗族大歌你方能感受到原始的力量和对生命的歌颂。品尝过凯里的酸汤鱼的旅客从此念念不忘,有一种“曾经苍海”的怀恋。

昔时的凯里大小十字,是商业渊薮和最繁华的中心街区。周末,常去市区逛街和购物。等到手头宽裕一些,我在大十字的一家健身房办了张会员卡。下班后,便去健身房健身。老板娘是个酷爱健身的性感尤物,不知多少男性健身会员,是奔着一睹老板娘曼妙迷人的身姿而去的。健身教练长得高高瘦瘦的,却不是个肌肉男,担任健身房的技术指导。健身运动使我变得更壮实、更自律一些,更重要的是,使我摆脱平庸、压抑的工作日常,以及斫刬内心的杂念。

那时在山城里,有几位常相往来的同窗好友——凯里学院的龙正荣,电子学校的龙含君,中医院的杨胜邦。我们时常啸聚、出游。三五好友,在简陋的单身宿舍里哺糟啜醨,高谈阔论,或于陶然之际去篮球场撒野,或结伴登攀香炉山,或相携闲游金泉湖。日子过得颇是潇洒惬意。但好景不长,我的内心变得愈加苦闷与躁动起来,开始筹谋别的出路。龙正荣也有新的打算,他继续深造,没几年硕士毕业了,之后回到其母校贵师大任教,仍读书不辍,又过几年,荣升为龙博士也。只有龙含君和杨胜邦,仍默默地留守在山城。此后,山城诸友各自汲汲于生计,娶妻生子,睽携无期,忽忽已至中年,往日旧事,犹在眼前,令人不禁唏嘘慨喟罢。

在我隐秘的内心深处,有着对文学执著而深切的渴望。在我显性的教育背景之外,有一个隐性的教育履历,我的文学师承是那些纸上神交、从未谋面的文学大师,我是以自我教育的方式去接近缪斯的。也许正是这种文学的理想主义,使我变得愈发不安份和躁动起来。会计,多么务实的职业呵!在会计的世界里,任何事物都是可以精确计量的,它们不是被计入会计科目的借方,便被计入会计科目的贷方。它们不是资产,便是负债或所有者权益。所有的经济事项都遵循统一的会计法规和准则,你翻开书本,都能查询到唯一的、权威的诠释。凡事都有据可查,有章可循,有法可依。会计不能逾越规矩,学会保持缄默与忠诚。我的同行们向我展示一个合格、敬业的会计从业人员应当具备的职业素养。然而我内心的缪斯呀,她在教唆我做一个会计的叛徒!

但文学何尝不是对会计的救赎?它满足了我对现实以外的想象,它延展和丰富了我生命的向度。一种创造性、精神性、诗意的生活方式。一种我不被生活同化、异化,不屈从于现实生活的压迫的力量源泉。一种将我与其他会计区别开来的独特品质。

我终于在英国作家中,找到一位资深同行——查尔斯.兰姆。他曾为东印度公司做会计,他自称“自己真正的著作是公司里的那些大账本”。他终生未婚,与患有疯病的姐姐玛利相依为命,他生性风趣、幽默、机敏,且文笔矫健,他在会计生涯之余,写下隽永、优美的《伊利亚随笔》。文学成为我的庇护所。兰姆的随笔,无异于“一剂止血良药”。于是我在公司账簿的扉页上,写下我的哀怨与惆怅,写下我的“诗和远方”。

我秘密地、不计回报地从事这项私人性的、孤独的事业。你既是自己文字的作者,也是它最初的读者。与其自负地说写作是为了让别人读到,勿宁认为写作是一种省思者的自说自话,倘若碰巧有人喝彩几声,那已实属万幸。而这样的幸运,我也曾有过。我在大学时代写的一组读书札记,引起黔东南的一位作家的青睐。他竟然好奇地想要认识一下这位初出茅庐的年轻人。2003年十二月的一天,我接到一个陌生电话,那是一个洪亮、热忱的声音,电话里他自称是作家杨村,他说他周末要来市里,问我是否有空聚叙。我当然答允。周末,我欣然赴约。见面后,发现杨村人如其文,显得斯文、宽厚、随性、平易近人。他目光炯炯,面带微笑,有一种历经沧桑后淡然处之的精神气质。他身上还流露出一种闲散自然的神态。后来才知道除了写作,他还雅好垂钓,而垂钓无疑是培养闲散自然的性情的最佳途径。杨村还邀约了一些好友,印象中有余达忠教授、黔东南日报社文艺副刊主编潘兴盛、诗人姚瑶等人。席间杨村热情地将我介绍给他的朋友们。那次别后,我给杨村写了一封邮件,谈了自己的一些感受,他回复道:“初次见面,感觉很好。你比我的想象要帅气得多,一种典型的书生气质、文静、简洁。很好。”他劝我要坚持走自己的路,不断地读书写作,同时不妨投投稿,并将州日报社潘兴盛主编的联系方式发给我。后来我写的一些散文譬如《人生经济学》、《音乐圣坛的自由斗士》、《我的爷爷》、《奶奶》、《迟到》、《拜佛》等,陆续出现在州日报的文艺副刊上。

这是我与杨村和他的朋友们的初次结缘。之后,我又回归死水般的庸常生活中。我依旧一边做个平凡的会计,一边孤独地读书、写作,但成绩不值一提,并没能激起任何波澜。在热闹的网络文学论坛上曾活跃过一阵子,最终消寂,而与现实的文友们,却还是一味地疏远。初次见面后,我与杨村仍时断时续地保持通讯,但没有再见面。不久我便离开凯里,只身前往岭南之滨逐梦。自与杨村分别,至今竟有十七年了。我视杨村,亦师亦友;杨村待我,知遇至深。

在城西,有一条缓缓往北的江河,叫龙头河,它是清水江的上游支流,流经铁路系统的这片灰旧的房子,以及熙熙攘攘的火车站。南来北往的绿皮火车和载货火车轰隆隆地驶来,呜呜地长鸣汽笛,驶进火车站。生活在火车站的附近,随处可见蜿蜒绵亘的铁轨和钢铁巨蟒般的火车,周遭空气中似乎也夹杂着一股火车的铁锈味儿。无论你是否承认,你都跟这个神奇的“系统”脱不了干系,不知不觉中你已是“系统”的一部分,即使你是庶出的,你也归属于“系统”。这似乎有种宿命的意味。

日子像龙头河的水,不知不觉地流逝,我渐渐蜕去自身尖锐的个性与锋芒,身上的“铁味”变得越来越浓重。妥协是处世的哲学,做一个识时务的现实主义者,颇合做人的中庸之道。但年轻时的我,还未曾学会向宿命低头。当我试图安于现状,但心里的另一个“异己”却站出来抗议。我愈加强烈地、清晰地感受到,我的应许之地在别处,我终将乘坐其中一辆火车离开,离开这个并不属于我的山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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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关键词:凯里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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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陈湖3秀才2021/08/25 15:25: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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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对于一个忧世伤身、愁绪萦怀、漂浮不定的人来说,来深确实是一个很好的选择,相比山城的朴实无华、美丽自然、热情羞涩、沉静迷人,深圳是一个包容开放热情活力的城市,更适合有梦想的年轻人。文章写了大学毕业,被T公司聘用,派往山城凯里就职的事,虽然工作繁忙而充实,生活平淡,但“我”却可有可无地读书,聊胜于无地写作,文章还记录了龙头河火车站和令人遐思与向往的令人遐思与向往的面包西施。笔触老道质朴真挚,可读性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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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格阑2021/08/27 16:27: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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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谢谢评论!
    • 李玉5进士2021/08/25 12:38: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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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从文章的最后落款知道,作者已经离开山城凯里。爱上文学的人,是不幸的——他总是穷其一生的闲暇时光,用来舞文弄墨,吟诗作赋,既不甘于在本职上全力以赴,又很难在写作上有所建树;但爱上文学的人,又是幸福的——他总能把日子的每天都过得丰富且有趣。不管你是做会计,还是或者流水线工人,心里有诗有画,就人生处处是美景了。深圳的文化氛围浓郁,文人众多,当你在山城感受到创作的落寞,到深圳来,也许是正确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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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格阑2021/08/27 16:30: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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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从山城到深圳,却成为一生的抉择。谢谢李玉兄评论!
    • 黄元罗5进士2021/08/27 19:05: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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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这篇散文给我留下的最深的印象就是:每一个人都有梦想,但是每一个人对待梦想的态度都是不一样的。有的人安于现状,就像这篇文章中的“龙含君”和“杨胜邦”等人,他们不会去冒险,只愿在凯里小城有份稳定的工作;有的人一生追求,比如说这篇文章里面的“龙正荣”和“我”,前者通过不断考学,最终成为学者型人才。后者向着文学梦想执著奋进,目前在深圳文学圈已经小有成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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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这篇文章说是小说,看起来更像散文,情节跳跃,语言流畅。用诗的语言描写了三代女人。“这三个女人,既想成为和自己母亲一样的人,又拼命挣脱上一代的束缚,想做完全相反的人,她们是那样的不同又是那样的相似,”最后“她们又都变成了一株植物……”三位母亲人生完全不同,第一位母亲生了生育过度,劳累不堪。第二位母亲被计划生育,守着女儿过着没有男人的生活。到了第三位母亲没有婚育,领养了“我”,人口终于负增长了……

    文夕三个女人的植物诗

    2023/10/12 21:44:59
  • 《断尾》这个名字很哲学!断尾对于一些动物来说是生存的本能,对人来说却是智慧。在人的一生中,有许多时候需要做出断尾的抉择,尽管疼得生不如死,但是生存更重要,只有生存才有希望,对能实现理想。铅山的壁虎两耳是贯穿的,从这个耳孔望进去,可以看那只耳孔外的世界,这是一个隐喻,两耳的两边也许是两个世界,从此生望去,看到壁虎耳外的前生或者来世,公公从断尾铅山壁虎的一只耳孔看到另一只耳孔外更大的世界。他激动得大喊

    文夕断尾

    2023/10/12 20:28:35
  • “舞蹈还能这样跳,你的白腿,旋转的裙摆,实在是太漂亮了,活力四射,真的让人念念不忘呀。你就像一个五彩陀螺,在我的心头转,转来转去,就带走了我的心。”江新爱她真的成了陀螺,为了生活了为工作不停地旋转,这篇小说短而精,在小小的篇幅里道同事业、生活、爱情之中种种微妙的链接,很耐读而又给人回味无穷。

    红红的雨陀螺

    2023/10/12 13:55:24
  • 龙华四季,基实就是写她自己人生的几个阶段,成长中的快乐与哀愁,总之作者算是苦尽甘来,过的还是比上不足,比下有余。作者又是勤奋的,打过工,又经营着自己的店,看完了写的冬,总之也让我感觉了:没有一个冬天不可逾越,没有一个春天不会来临。生命生活就是这样,需要反反复复地创造,反反经受考验......

    理红龙华四季

    2023/10/12 10:58:31
  • 深圳四十多年沧海桑田,荣哥的事件已没法复制,但荣哥这种精神值得讴歌赞美,这种蛮干苦苦用心的劲儿也可用在现代科技的研发上。作者的文字有力量、有嚼劲,构思缜密,一点一滴地叙述着荣哥为了求生存求发展,踏实肯干的工作作风写得滴水不漏,文风四平八稳,干净而有利索!

    理红荔香夜话

    2023/10/12 10:46:13
  • “三个女人的植物诗”,人非草木。但人就如草木一样,而又比草木生得活沉重,作者在舒缓的述说着如弹奏起一曲曲悲凉的曲子,一个时代同另一个时代还是有所不同,女人过得好与否,同社会的文明、时代的发展有着很大的关系。总之第三代女人所处的社会的进步还是超越前面的,虽然在作者笔下的文没有一一叙述,但还是读得懂的。我来读了一遍,不留句言,好像心里不踏实......

    红红的雨三个女人的植物诗

    2023/10/11 21:53:39
  • 写出了中英街的现状和历史,通过老人映照历史,通过导游写了为了追求想要的生活,而做出的不懈努力,通过水客,写了中英街的暗潮涌动,求生之艰辛。其中种种,只有海浪知道。

    昆阳森林三汲浪

    2023/10/11 17:28:42
  • 飞泉的诗一如既往的好!有力度、有高度、有气势!血脉里都流淌着对诗歌的热爱,所以他笔耕不辍。生命里不能没有光,在黑暗中,突然出现一丝亮光,生活里便有了希望。各种光充斥在飞泉的诗里,只愿飞泉拾到适合自己的光,照亮自己。不再如:你对我说,孩子,暴雨终将过去 “太阳还会绽放,像你的笑容” ......之后又 落在一片片乌黯的云层之后 那是我凋落的心.....

    红红的雨拾光者

    2023/10/11 16:26:45
  • 这篇能吸引我读下去,特别是写深圳家长的卷,写得轻松自如,也令人读来轻松活泼,不像有些人写的那些,自认为硬是道理。其实嘛,像深圳中学,那么几十个人能上清北,整人数一千七八,盲目跟风卷,还不是傻丢钱。我是看原籍是四川人的作者来认真读的,当年我伯父57年毕业于北大然后去四川教大学。 作者的文笔原浆味,不僵硬,很潇洒自如,故事与故事交织在一起,也不零乱,很干爽!

    红红的雨福田南,石厦北,石厦南

    2023/10/11 15:55:01
  • 很纯粹的思绪,诗意随诗人所描述的花朵、燕子、海鸥飞扬。诗歌有无数的表现形式,这样的唯美诗句令多数人开心,因为读来轻松,忘却了一切,没有现实的了磕绊。诗人是热爱大自然,热爱生活的,所以能把日常琐碎写入诗中,并且是在开怀时写的,不信你去读“宠物狗的耳语”,写得可爱极了!哈哈......

    红红的雨日落时分的吟唱

    2023/10/11 15:41:08
  • 作者打工多年,写诗多年。她的诗来自生活,也高于了生活。工作、生活,是有点像苦瓜的滋味,但尝过苦味之后,又滋养了身心。正像苦瓜可以选择结果不结果的事,工作会苦,但可以选择乐观对待,它就变味了,平淡甚至清甜了。女诗人因为月光,便有了深度的思考,生命的节律也因为月的亏盈而潮起潮落,因月亏而心生诗,月圆梦也圆了。作者的诗越写越好。赞

    红红的雨月光里的我们

    2023/10/11 15:20:30
  • 文字如饭菜,厨师好,材料好,味道好,“三好”才算好。这篇小文有此三好。真没想到,六六作者的文字的语感——味道这么好——轻、松、醇、纯、新、鲜、透。虽不长情节,但生活、情感、品格、精神等的功夫已内涵在长长短短的句子和温情从容的对话里了。文学是人学,不光是写“人”,最重要是“人”写,“人”的精神与“写”的劳动最好是自然、和谐、统一,那么他一落笔,便有了个人的味道。文如其人是此理,六六找到了文学的钥匙。

    廖令鹏太阳下山有月光

    2023/10/11 11:23:25
  • 这是一篇很有涵养的散文佳作。其涵养,不仅体现在作者深厚的文学功底、不俗的艺术造诣与丰富的知识储备上,更体现在作者见天地、见苍生的通达境界中。作者文笔雅致、从容、大气,于云淡风轻、静水流深的叙述中,将自己的艺术史、心灵史、家族史与地方志乃至中国当代史融汇起来,让我读得心潮澎湃。这篇散文值得再三品读。我的10个提名指标已经用完,读到此文,忍不住赘评几句,以此表达对此文以及此文作者的敬意。

    孙行者墨点无多泪点多

    2023/10/10 23:48:04
  • 这应该算一片非虚构小说吧,报告文学似的笔调,熟悉的场景,很像是讲述的真人真事。时代背景是大家共同经历过的,主角的南漂经历,也容易让人感同身受。题材和角度虽然有点旧,但这种孜孜不倦的书写,也是值得铭记、关注和尊重的,就如同社会不能遗忘个体在时代潮流中的命运沉浮,这座城市不能忽略每个人微小的内心世界。只是小说开头入戏有点慢了,人物形象不是很立体,这可能跟笑兰写惯了散文有关,节奏感方面建议再润色一下。

    张夏远方以远

    2023/10/10 23:40:55
  • 谢龙的小说,笔调轻快、跳跃,年轻态。但又带着生活的肌理和质感,夹叙夹议转换自然。心理描写深刻而简洁,自然流露,就像不时迸出的小火花,有点个性。抑郁症能通过这种偶尔自我放逐,文艺的漂泊,在山水间行走呼吸而痊愈吗?当重新面对生活本身时,那种曾被唤醒的孤独只会更清晰,被现实的泥泞重新碾压时只会更疼痛。文学难以拯救生活,但或许可以拯救心灵。靠近,治愈不了社会人生赋予的隐疾,但或许可以解释它。

    张夏​靠近

    2023/10/10 23:18: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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