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
《2022年3月14日,第1天》
一二三四五六七,深圳今日全城闭;
阳光明媚春风柔,谁在躺平谁在泣?
3月14 日起,深圳公交停运,全市停摆。我想到了一个在菜市场睡觉的3岁女孩。今年来,幼儿园因疫情停课,读小班的她6点和妈妈一起来到菜市场,睡在案板上陪妈妈卖豆腐;睡醒了就陪爸爸骑电动车送货。
深圳停摆,家庭生活全靠快递来维系,与家庭生活相关联的快递业务大幅增长。而传统的门店和菜市场呢?必定是一场灾难。
豆腐店?开门,还是不开呢?开门没人买,不开租金谁来交?还有,能不能离开居住的家门?能不能去正常进货呢?这些,都是一个问号。
那个在豆腐店睡觉的女孩呢?我很想在城市恢复运行之后,去看看她,去看看那家豆腐店,去看看疫情之下艰难生存的朴实的人们。
1
豆腐档。一位妈妈,一个女孩。
2022年3月,早上7点15分,深圳南山区月亮湾菜市场。
妈妈正忙个不停地卖豆腐。孩子趴在旁边的案板上睡觉。
我买了一块老豆腐。然后问妈妈:“孩子几岁了,读幼儿园了吗?”
这位妈妈边切豆腐边说:“3岁多了,正在读幼儿园小班,学校停课了。”
是的,深圳疫情,幼儿园停课了,孩子没地方去了。难怪孩子这么早跟妈妈来了豆腐档。
我知道,
看似一个小小的豆腐档,早上4点多就要进到菜市场,
收货,整理,摆货。而这位3岁多的孩子,搞不好4点多就跟妈妈来了档口,然后把案板当成了睡觉的地方。
然后,
我跟妈妈说:“有没有带来几本书,让孩子看一看。”
这位妈妈手脚不停地说:“孩子还太小,哪能看什么书。“
是啊,
在这么烦杂和忙乱的市场,
哪怕是一个成年人都无法自控注意力,
哪还能看什么书。
能让孩子找个地方趴下来睡一会儿觉,能让妈妈腾出手来忙生意,
都是多么不容易。
2
一场豆腐3.9元,也许能赚1元钱,
一天至少要卖200块豆腐才能对付一天的生活。
如何才能让孩子了解妈妈的不容易?
我想到了一个办法,明天早上买菜,
带上正在睡觉的读大班停课在家的孩子,
让孩子带上几本她已经读过的绘本,
送给菜市场睡觉的小班妹妹,
让我家的孩子知道:有妹妹睡在菜市场陪妈妈干活;
让在菜市场睡觉的妹妹知道:从小要努力读书,成为一个可以用书本知识将来为妈妈创造更好的生活。
第二天早上9点,
我拉起了睡懒觉的孩子,两人来到豆腐档,
看到了正在忙碌的妈妈,却没看到睡觉的孩子。
然后,我问妈妈:“孩子去哪儿啦 。”
妈妈说:“孩子睡醒了,爸爸骑电动车送货。她跟爸爸去玩了。”
我说:“哦。”然后对孩子说:“把你挑的书送给卖豆腐的妈妈吧。”孩子扭扭捏捏地送上了她昨晚挑的5本婴儿画报。
我跟孩子说:“你知道吗,一个读小班的妹妹早上只能到这里睡觉。”孩子说:“这里吗?没有床,怎么睡?”
我说:“她只能趴在案板上睡。”
孩子似懂非懂地说:“哦。”
卖豆腐的妈妈接过书,有些尴尬地说:“我跟孩子爸爸都要忙,这是没办法的事。”
3
是的,
这就是阳光普照之下的大地,
人与人之间的不同,命运与命运的不同。
而相同的是,
如何让一位朦胧之中的孩子,
让她知道有人在深深爱着她,
还让她明白自己一生的任务,
然后为此加倍努力,
这才是作为成年人父母的共同责任。
等孩子长大了,我会带她回到爸爸成长的乡下,
去看一看那座被人天天踩在脚下的石桥,
人们牵着牛,拖着货,开着车从石桥上走过,
而石桥千年不跨。
而那些没有走路的桥呢?
过不了百十年,就消失在微弱的风雨侵袭之中。
这正是外部压力的伟力——
适当性的、经常性的压力,
让石桥的石头与石头之间的连接更加紧密。
正是压力,让石桥不能松懈,从而更加坚强。
正是缺乏压力,让石桥持续松软,最后无法承受自身重量而崩塌。
4
我想让孩子明白——
每个人的人生,都应当由她(他)自己负责,
不管外部环境如何。
我们绝不能屈服于环境,
而应当,学会在压力倔强成长;
而应当,感谢压力给我带来的挑战。
听听先哲的呐喊吧:
尼采说,杀不死我的,让我更强大。
尼采说,超越自己,去成为一个超人。
什么是超人?
我是这样理解:
成为一个超越被自身欲望和恐惧所控制的人。
对照文
《京中正月七日立春》
唐朝·罗隐
一二三四五六七,万木生芽是今日。
远天归雁拂云飞,近水游鱼迸冰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