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皮子
  • 点击:30031评论:02022/08/30 11:59

昏黄的灯光在阴雨里打着漩;毡布窝着的雨水从棚顶渗透下来,“嗞嗞”地滴在锅沿上。

皮子冲进来,黑影如山,安徽佬吓一跳。

“炒个蛋炒饭。”皮子取下军帽抖了抖,像是要赶走满身的湿气。

安徽佬以为皮子在骂人,顿一下,紧紧地握住炒勺把,睃着砧板上的菜刀,低声而有力地嘀咕道,“操你妈个蛋!”

中午的时候,皮子躺在草地上,想着俟天黑可以到郊外的园子里挖到红薯。午后时分,还有暖洋洋的阳光,却不想傍晚下起了小雨。要不是城市道路的延伸,在这里出现了在建的工地,使他心生好奇,或者要是没有下雨,他的鞋底没有被厚重的泥巴裹住,再或者他潜到园子挖到了红薯,他是不会跑到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来的。

“炒个蛋炒饭!”皮子再次说。他饿得有些耳鸣,没有听清楚安徽佬骂他的话,只看到安徽佬黑洞似的嘴巴一闭一合。他找到一把坏了腿的椅子坐下,脱下皮鞋,用手抠着鞋底磕不掉的泥巴。

皮子不知道自己压着饥饿强撑出来的闲纵和恣意,给安徽佬造成了凶恶的假象,还有“蛋炒饭”的发音在安徽佬听来就是句骂人的话。现在安徽佬听清楚皮子的话了——“炒个蛋炒饭”不是”操你妈个蛋”。再说那些混混们往往会憋着南腔北调,咋咋呼呼,而眼前的年轻人,虽然戴个军帽,显得不入时令,但说的是本地话,态度还算谦和,于是他略微解除了嫌隙,现出了一丝释然,身心慢慢活络开来。

他用竹棍顶起棚顶,窝着的水流到破旧的铁桶里,再在桶里涮好锅,拧开了液化气罐,火苗呼呼地蹿起来。

皮子抠着鞋底凹槽里的泥巴,有些实在抠不出来,他就用力地往地上磕。磕一下,工地上的碘钨灯就闪一下,最后“嘭”地熄灭了,棚内的灯光跟着跳了几下,总算保住了光亮。

棚外陷入突然的黑里,工地上堆放的沙子、石头隐匿成逶迤的墨色;有打扑克喝啤酒的声音裹夹在潮湿的风里;工棚和远处的农舍在夜的微光下显出灰暗的轮廓,灯光从壁缝挣脱出来,把黑夜划出了几道暗哑的橙色。

皮子站起来,身影在灯下变得庞大,他在铁桶里洗了手,对安徽佬说:“你这里该挂块牌子,北京东路好再来餐馆,怎样?”

安徽佬炒着饭,仍旧不睬。他的生意在爆满的时候,也就是卖给十几个修路工人青菜萝卜加米饭的中晚餐。工人们来自天南海北,本地人除了几个混混,几乎没人光顾,因此无论本地话外地话,听得懂的听不懂的,他只通过来客的表现和个别字音,作出会意的表情,很少有言语的回应。

皮子闻到锅里饭的香味,身上爬满虫子一般,精气神汇聚到了某一处,全身有了发热的感觉。见安徽佬不搭理,皮子有些失落,起身走到锅边,不耐烦地催促着说:“好了好了!”

安徽佬仍旧“咚咚”地炒着,好像一定要按照教程的规定,把炒饭进行到底似的。皮子把碗在案板上蹾了蹾,再次催促说:“好了好了!”

安徽佬完成最后一道工序,把饭倒进碗里,“咣咣”地敲了敲锅。他一边把涮锅后的泔水泼到棚外的草丛,一边阴沉地望了皮子一眼。

皮子吸了吸鼻子,埋着头吃饭,吃了几口后,没抬头地说:“明天给你弄几刀肉来。”

安徽佬听懂了皮子的话,但他不把皮子的话当回事。

“肉虽然不像以前那样紧俏了,但有钱人也舍不得买太多,所以不到中午市场上就买不到了。”皮子吃得有些半饱,仍旧低着头,似乎说话成了增加的一道菜肴。

安徽佬把菜刀炒勺顺了顺,因为下雨,眼前的人可能是最后一位客人了,所以他从橱柜里摆出了自己的晚餐——花生米、萝卜干,还有一盘略带荤腥的炒菜——坐在了另一张桌子旁。

皮子向这边的桌子看了看,说:“全是素呀!真的,明天给你弄几刀肉来。”

安徽佬“嘭”地拔开酒瓶的瓶塞,别着口音,不耐烦地嘀咕道:“你,杀猪佬?”

皮子一下子高兴起来,挪动身子,凑到了安徽佬的桌前。“哈哈哈,说对了一半!”皮子说着,拍了一下对方的肩膀。

安徽佬条件反射地抬一下胳膊,想让皮子的手滑下来。皮子抓牢了,用力往下按了按,虎着脸说:“兄弟,好像别人欠你钱似的,不要总是摆副吃了枪子的脸。”

安徽佬往上翻着眼睛,看一眼皮子,把皮子的手从肩上扒拉下来,学着皮子的本地腔调说:“兄弟,你也说对了一半,我的确是吃了枪子的。”

皮子坐下来,一脚踏在安徽佬椅子的底盘上,笑了笑,话里带着狠劲说:“看来今天遇到了个狠角儿。”

安徽佬不想惹恼对方,从套成一摞的塑料杯里拔出一个杯子,杯壁的毛刺里沾着黑泥。他在杯里斟满酒,推到皮子面前,“来一个?”

皮子把着杯子,坐下来,嗅了嗅,“包谷烧?”

安徽佬不答。两个人默默地喝着酒。因为皮子饿过头后,急急吃下去的蛋炒饭还没有落在实处,现在被酒水冲刷着,又没有屁放出来,肚里一阵咕咕响。

安徽佬竖着耳朵,挺直身子,警觉地寻找着声音的出处。他起先以为是老鼠在啃噬硬质的食物,后来觉得是雨夜里的脚步声,他敲了敲案板,又在潮湿的地上跺了跺脚,没听到回应,这才放松了身子,端起了酒杯。

“兄弟,我跟你直说了吧,我今天一天做的都是几笔赊账的买卖——工地的工人说,月底工头才给他们工资。”安徽佬难以启齿地说。

“呵呵,所以我说明天我会给你弄几刀肉来。”

“看来,你今天也是来赊账的?”

“我说了,我会弄几刀肉给你,你只有赚的。”

安徽佬直起身子,恼怒地把一只胳膊挎过椅背,盯着皮子,一字一顿地说:“我认识你吗?你连吃饭的钱都没有,你明天会有肉给我?哄孩子吧,鬼才信你呢!”

皮子有些恼火,觉得眼前这个外地佬简直傻得不可理喻,他本想说,你在这一方访一访,我皮子在哪吃饭都轮不到自己掏钱,到你这吃饭,那是给你面子!但他觉得跟一个外地佬讲这些掉了身价。

皮子压着火气,耐心地对安徽佬说:“兄弟,富贵不能随身,外有黄金,内有戥秤,也有落难的时候。我今天的确没有钱,但我也绝不想赖你帐。你想,我要是来混吃的,我只混你个蛋炒饭吗?”

见安徽佬仍旧不理,皮子十分窝火地来了一句:“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

安徽佬“噌”地站起来,满脸通红,双眼充血,一拍桌子,“真是邪了门了!吃饭不给钱,还要骂人,你骂谁是犬?我今天还真要和你这只虎说道说道!”

皮子愣了一下,笑起来,他拍拍安徽佬的肩膀,安徽佬死命地一抬胳膊,把他的手甩下来了。皮子说:“不就一个典故吗?没骂你的意思。这样吧——”说着取下头上的军帽递给安徽佬,“这个总可以值你这餐饭钱了吧?”

安徽佬觑也不觑一眼,说:“又不是七十年代,谁还戴个假军帽,这时尚早过时了!再说即使是真的,前几年也只能哄哄小年轻罢。”

皮子翻着军帽的帽圈和衬布,指着上面的红色印章,说:“你看看,你看看,看这成色、质量,还有这番号,会是假的?”

安徽佬疑惑地看着皮子,拿眼瞅了瞅军帽里的印章,抓在手上凑到灯下,仔细地辨认着印章的字迹,边看边说:“不可能,不可能。”

安徽佬抬起头,满脸疑惑,“你当过兵?821部队?”皮子吊儿郎当地说:“我老爹当过兵,早转业了,在当杀猪佬!”

看到安徽佬不解,皮子继续吊儿郎当地说:“肉食品联合加工厂的厂长是不是杀猪佬?团长当了杀猪佬,哈哈哈……”

“你父亲是821部队的?那么应该认识姚大年吧?”

皮子轻蔑地看一眼安徽佬,“姚大年呀,我老爹的老下级,继任者,给我老爹拎公文包的。”

安徽佬半信半疑,脑子里堆满了联想和疑惑。过了好一会,他终于在混乱里找出了皮子的破绽,“呵呵,吹吧你!姚大年当团长之前的军帽,可不是这种制式。”

“哦,我老爹那时是苏式大盖帽,这种软踏踏的军帽是姚大年看望我老爹时送过来的,每年都来,春夏秋冬的军服一整套。”

安徽佬虽然仍旧半信半疑,但脸上的肌肉松弛下来,漾着笑的脸上显出了一些激动。他像遇到了老战友,却又不敢相认似的,试探着拍了一下皮子的肩膀,又为皮子酌了一点酒。“不过,不过我觉得,既然你父亲是姚大年的首长,那么他的儿子不说是个纨绔子弟嘛,也不会没有钱吃饭呀?”

皮子不想急于回答,他喝完一口酒,又在略带荤腥的那个盘子里翻捡了一阵,放下筷子,问:“看样子你在姚大年手下当过兵,你知道姚大年有一个习惯性的动作吗?”

安徽佬愣了一下,随即以掌代刀作了一个劈砍的动作,“姚大年喜欢削人后脑勺。不过被他削过的人,日后都得到了提拔。”

“呵呵,他这一招是向我老爹学的;我就是被我老爹削了后脑勺,才跑出来的。”

“不至于吧?你是他儿子,又不是他的兵,即使削过了也不至于没钱吃饭呀!”

“唉,说来话长,现在不是开放市场吗?肉联厂属于破产淘汰的企业,我利用老爹的人脉和原来的旧设备办了一个生产火腿肠的厂子,前不久,我的手下瞒着我进了一批死猪肉,结果好多人吃坏肚子躺倒了医院里,嘿嘿,起码有一个加强连!”

“难怪你说给我送几刀肉来!你的死猪肉还没用完?你想要我这里,也吃死人吗?”

“哈哈哈……我的冷库里多的是好猪肉。你听我把话说完。我老爹带人砸了我的厂子,把我赶出家门,还让媒体了曝我的光,天天有人堵我的门,害得我有家不能回;整条街,不,全市人民,谁不认识我皮子呀,连同学朋友那也不敢去。你说带多少钱,也有花完的时候,是吧?”

“哈哈哈……”安徽佬也笑了,笑声里带着一股酒气,“搞半天,你和我一样也是逃出来的!”

皮子的酒劲有些上头了,听到安徽佬说他是逃出来的,醉眼里即刻浮出了狐疑和警觉。

安徽佬也出现了酒后的兴奋,兀自顺着酒劲往下说:“不是吹牛,姚大年就削过我的后脑勺。本来我是可以提拔到团部当参谋的,不想遇到大裁军,只好滚回老家了。民政局把我安置到一个乡级建筑队当个副职,我好歹是个连级**,正规军呢!地方上那套胡搞乱搞的作派,我实在看不惯,所以就……”

皮子有些受不了安徽佬的外地口音和他那慢条斯理的样子,加上酒劲使得他有些急躁了,他嘲讽地打断安徽佬说:“所以你就杀了人了?”

安徽佬没有听清皮子的话,接着说:“所以我就自己出来办了一个涂料厂,树脂液,钛白粉往水泥池里一倒,一台搅拌机,哒哒哒哒哒……”说着站起来像端着一挺机关枪。

“那个短平快呀!那个雪花飘的票子呀!”安徽佬的大拇指在中指和食指的指尖来回滑动。

安徽佬沉浸在数钞票的哗哗声里,忽然没有了声音,往事勾起了他的伤心事,他鼻尖发红,眼睛里沁出了一片湿润。

安徽佬的样子把皮子的情绪也带动了,皮子心里也酸了一下,沉闷了一会后,他上前拍拍安徽佬的肩,表示了一下安慰,这次安徽佬没有把他的手甩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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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中国作家协会会员、《荆江文学》副主编,作品散见《作品》《文学界》《长江文艺》等期刊,出版有小说集《家宏来信》《虚掩的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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