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
最初,听说你已离去,我们很震惊,也不相信这是真的。今天,我找朋友问了,她说:消息是真实的。
那个性格开朗,精力充沛,总是面含笑意的你,不在了?这怎么可能呀?但这个残酷的消息无疑又是确凿的。
转瞬间,二十多年前的往事一一唤醒、浮现,挥之不去。上世纪九十年代末,你和别人一起合开的饭店很小,但那时能开饭店就不简单。后来,你的饭店大了。2000年元旦,我们一群朋友,带着孩子们在那里共同庆祝新纪元。从那时起,好几个元旦,都是大家一起共同渡过。再后来,你新开的饭店取名新元,上下二层,有点样子了。每到元旦,我们总是一家三口欢聚在你的饭店,你总是给孩子们准备玩具,让她们玩得开心、尽兴。
因为是朋友,所以,在吃到什么菜味道不好,或者哪道菜收费不合理,需要改进时,这帮朋友从来都是毫不留情地提出批评和建议,从不顾忌你的感受。你总是好脾气地点头称是,答应马上改进,从不生气。有时,朋友们来了兴致,会喊你过来喝一杯,你总是爽快答应。久而久之,你也成了这帮兄弟中的一员,大家从不见外。
但,走着走着,大家几乎就与你走散了。由于各种原因,大家到你饭店吃饭的次数不知什么时候减少了。孩子们大了,每年元旦也聚不到一起了。只听说,你重新买了门面开饭店。再后来,听说你卖了门面,给女儿在北京买房。你优秀的女儿,在北京读本、读研,顺利地在国家电网工作。你是令人羡慕的人生赢家呀!
当我将你离世的消息告诉丫丫后,丫丫沉默了。第二天,她向我细细叙说着你(她的汪姑姑)曾经对她点点滴滴的好:你曾带她买了一双漂亮的凉鞋,她当时心花怒放,美滋滋地对那双鞋看了又看。因为她长得慢,你又特意买的是双大一点的鞋,所以,那双鞋她穿了很多年。你带她吃了人生的第一个蛋挞,她嫌腥,吐了。你没责备她,惯着她,又给她买甜水喝。她那时吃东西挑剔,不愿吃饭店的菜,你带她吃肯德基。你曾悄悄地给她九枚硬币,让她揣在身上慢慢花……
你的关爱,让丫丫的童年增添了许多温暖和甜蜜,让她幼小的心灵得到过很大的慰藉,值得她一生享用和珍藏。
丫丫说:以前不知道,以为她开饭店只是每天乐呵呵地站在那迎来送往。长大了才知道,其实她开饭店有多么的不容易啊!人前人后,要张罗许多事,全都靠她自己。这些年,我忙着自己的学业,也没跟她联系,可谁又会料到她那样性格开朗的人会不在了呢?又不知道她病了,要知道的话,怎么样也要去看看。这个遗憾不能弥补了。幸亏2019年,莉莉姐姐结婚,大家见了一面,不然,更难受。
是呀,幸亏那次见了一面。那天,当你看到了你疼爱的丫丫长成大姑娘了,个子比你还高,当律师了。你是那么高兴,你的眼里充满了欢喜和爱意,笑得那么开心,眼睛一个劲地盯着那个伶牙俐齿的年轻姑娘。抱着她说:这个东西都长这么大了耶!你的声音和笑容,依然还清晰地刻在我的脑海里,仿佛就在昨天。
我们总以为来日方长,以后会在某一天久别重逢,再诉往日情谊也不迟。谁知世事无常,很痛心,你会突然离开。在你独自与病痛斗争时,你可曾想起过年轻时相伴一程的这群朋友?你可曾盼望大家能看看你?你或许太要强,不想让大家看到你的病容。你或许为大家着想,怕大家没时间到北京看你。亦或是因为疫情,你怕大家不方便看你。我虽然和你交往不多,但你对丫丫的关爱,我一直铭记于心,让我对你充满了感激之情,只遗憾不曾表达,又再不能向你表达。
再回眸,你已不在,却又在。虽然没在你生命的最后时刻再见到你,但你却以那样有活力的音容笑貌活在我们心中,这也是一种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