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
无人区——鬼域
有去西城的客车停在路旁,牌号西--E48212。正想去西城看看,看看那万年戏台,听听一段有关它的凄美的爱情故事。
这车是去西城吗?我兴冲冲跑上车,问车内仅有一个人,一个满头都用黑色围巾裹着的女人,她点点头。
我正想去西城,请问票价多少?
她伸出手指,做了个六字的手式,是六十元。
她怎么不说话,我看不清她的眼睛,我看人习惯先看别人的眼,特别是女人,哪怕是偷窥。她的脸我根本看不清。
我递上一百元,她找了我四十元,没给票。
能给我车票吗?请问到西城要多长时间,那万年戏台还在吗?
她起身递我一张车票,车票上的字只有60的阿拉伯数字我认识,其它的是西城地域文字,我似曾相识。她伸出三根手指,又点了点头。
谢谢,她是位中年的妇女,身高一米五六左右,有点胖,在她站起身的哪刻,亮光透过黑色的纱巾,我看到她那双大眼睛,同时向她鞠了一个十五度的躬。
西城,我努力回忆的旅行前的攻略,还是记不起来它的特色,除了那万年戏台的故事:一个富家子弟爱上唱戏姑娘,而被富家情人小姐家人误杀的,唱戏姑娘卖身筹款在男孩坟上建戏台天天唱戏他听的故事。
我打开笔记本电脑,用无线网络搜寻西城,西城少数民族的居住地,这是仅有的资料,“西城语言”,我仍在搜寻,刷新刷新再刷新,终于找到了,我掏出车票,寻着票上相似的字符,“旅行”、“死亡”“诅咒”,这是生硬的词汇对照,正想问这位中年妇女票面文字是什么意思时,驾驶室哐地一声,司机上车了,他也围着黑色的围巾,只露着二个大眼睛,什么话也没讲,就启动了车。
一个人的专车,这样你们不会亏本吗?你们可以再等等人,我只要晚上到达西城就行。我看了看表,刚好是12点24分。
没人理会我,车就这样出城了,驶向西城的方向,车速超快!
我整理了下行李,将笔记本电脑放到随行的小背包中,小背包里有小照像机,迷你卡带摄影机,还有一个备用的手机和万能充。另外我还有一个80升的登山包,放些衣物,睡袋、帐蓬、水和干粮,包里有一条烟和一些吉祥物,是朋友们送的。
我不抽烟,送我烟的朋友也不知道我抽不抽烟,临别时就装到我包里了。我把这条送给了司机,拿了一份吉祥物送给了卖票的大姐。大姐向我点了点头,好像笑了,黑色纱巾里我看不清她的脸。
车像是在飞,开得太快了,三个小时的路程,还没用一个半小时,到西城三点还差六分钟。
车到站了,西城很简陋,只有路的两旁有些低矮的房子,车一停下,司机和卖票的中年妇女就离开了,连招呼也没说一下,留我一个人在车上。我拎下行李下车,先安顿下来是我出行的习惯。
路边有个小卖部,我问店住哪里有住的地方,他说西城没旅店,只有万年戏台旁有三间小屋可住人。万年戏台,正是我要去的地方,我顺着店老板指的方向兴冲冲地跑过去。我仿佛听到身后有人在喊我,“兄弟”。我本能回头望了一下,好像是那位卖票的中年妇女喊我。
万年戏台远观真的像一个坟地,台子有一米来高,长六米宽四米,我找到房间,房间已有一位六十多岁的老头,他也是刚到,听说这里免费提供住宿就赶来了,他说我来了,则好有一个伴。我说好,我放下登山包,就跟他说请多关照,就出去拍风景。
真的很顺利,我拿着像机拍完万年戏台,又用摄像机录像,将梦中的万年戏台前前后后拍一个遍。得找人聊天了,这是我每次旅行的必修课,听方言听传说,是寂寞旅行中最令人兴奋的事。
来到我刚下车的地方,没见一个人,奇怪了,还不到四点,太阳还高高西挂着,店面都关了,人呢?
我四周望了望,我看到城西有一座高不过百米高的小山,站在那,就能拍到西城的全景。我立马向那小山上走去,由于太兴奋了,忘记带水壶,爬到半山处,见到四五处无名的新坟,奇怪新坟连个碑文也没有?山风吹干了我身上的汗,吹散了我来西城的激情,我回头看了看,感觉到有人在跟踪我,他们就在我身后,我放慢了速度,将摄像机反向摄像,拍着我身后我看不见的跟踪我的人,这样拍了十来分钟,我就坐在一块大石头上佯装休息,重放我反像拍的十分钟镜头,有三个男人鬼鬼祟祟地跟着,在这三个男人身后隔一段距离还跟着一个女人,一个中年的女人,一个满头围着黑色纱巾的女人,是她,卖车票的大姐,喊我兄弟的那位大姐。
我心顿时一沉,一种不祥的感觉涌上心头,我成了别人的猎物了,那无碑文的新坟让我恐惧起来,他们三个男人手里好像都有家伙,有短刀,有铁锹,有麻袋。这山岗并不陡,如果他们三面包抄过来,我就跑不掉了,我站起身咳了几声,故意向山下喊几声“有人吗?”我看了手机,手机没信号,刚才下车时还有信号呢?手机时间是四点三十四分,我把手机的音乐放到最大,寻思如何摆脱这些不明人的追捕。
风是向下吹的,我想他们是会听到我手机播放的音乐,这时我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在喊“兄弟”,我转过身扭头看到了那位卖票给我的大姐,她在我坐着石头的背坡拼命地向我招手,用手指着山南门的哪个小村子,让我向那跑。我点了点头,她用手语告诉我她在那村里等我。我故意在那块石头上磨蹭,盘算着时间,天黑的时间,直到姐姐转过弯,不见她的背影,才继续向上爬,我捡起几个小石头,向我的来路的山下扔去。我将随身的物品全装进小背包中,准备逃命,准备天黑前下到从山顶下山南面山腰的小路上逃命。我一边向上爬,一边向下扔石子,这招很凑效,当我到达山顶时,我见到大姐的身影刚好隐于南村的树林中。
不能顺山脊而下,这样很容易被追上,而且方向也偏离了南村的方向,姐姐是如何去南村的?南面的坡呈七十五度角,急下去有些危险,可这是最佳的路线,只要下这个坡,到山腰就能沿山路跑到南村。
我扎紧裤腰带,将冲峰衣上的帽子戴在头上,扎好包紧,把装有摄像机,照像机的小包扎进内衣,一来可能保护肚皮,二来防止特品丢失。我舍下了手机,它是我备用手机,三千六百八十块的手机,满格的电,时间指向五点十四分,我得让它在西城的小山岗上歌唱,为我的生命站岗,为我赢来逃生的时间。
我没准备好,一时兴起就来了西城,没有护腕护膝和手套,所幸的是我穿的是登山鞋,穿着红红的户外运动的防雨保暖的红红的冲峰衣。下,之字形地下,抓,一个小草根都能救命,滑,是仰着是扑着得看落脚点,跳,非常危险的运作,重心不好就会滚下山,会没命的.
当双脚一踏上半山腰的路,我就无法听到我的手机的音乐声了,他们已追到山顶。我一口气跑到南村的那片树林,那位卖票的姐姐什么也不说,拉着我就进了一户人家后院的地窖,叫千万不要出声,千万不要出来,这几天是西城的斋忌日,进来的外人都出不去,更不容穿红色的衣服的外人进出。如果明天来你就没事了,兄弟,你得挺过今晚。
半夜,我听到狗叫的声音,叫得很凶,我听到脚步声,很急促,听到叽叽咕啦的对话声音......
半夜梦中听到了万年戏台的歌声,一个汉族少女为西城汉子殉情的悲剧......
当我醒来时,我躺在离开了西城的车上,我的红色冲锋衣是反穿的,我的录像机坏了,录像带没了,照像机内存卡没了,只有脑子里这些记忆。
当我和卖票姐姐分手的时候,她告诉我:山岗上又多了二座新坟,一座是那位命不好的老头的,他昨晚被鬼屋的鬼恐吓折磨至死;另一座是我的,我的录像带,内存卡、手机卡、登山包全埋在里面;我送给她的吉祥物正佩戴她的脖了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