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拥有大学文凭却成为一名农民工,进不了城也回不了乡,辛勤打拼时,老婆却成为了别人的二奶
自从离开家乡那天起,我就陷进无可改变的宿命。故乡回不去了,城里
又进不了, 虽然身在城里,就是找不到在城里感觉,悬着漂着。唉,就这
样悬着漂着吧,活着,先把一天天的日子过了再说。
---------摘自许抱负日记
一
抠门节省不是年轻人的风格,像我们这些80后,钱不会赚,花起来如行云流水一点不在乎。然许抱负却是个异类,节省抠门得简直是自残,绝对超过农村的老太太老爷爷。这样说吧,他来到本市城中村西岗村租房子住快两年时间了,而且是住在我开的杂货店楼上,只来我杂货店买过两回酒喝。我们之间是老乡,同一个村出来,我敢保证,买酒一定会在我店里买。第一回是提着五瓶珠江啤在他租的小屋里与大龄未婚女桂香对饮,结果饮到床上去了,被他老婆月芽撞个正着。第二回是晚上八点钟,他进店门时我看了下手机上的时间,北京时间八点整。此时城市的华灯已亮,一片璀烂。店里的麻将桌早已开张了。房东土豪姨欢叫一声:付了,就要这个八饼。许抱负耷拉着脑袋走进来,失魂落魄地将身子靠着玻璃柜台,说来瓶酒。我问买几瓶,他说先来一瓶吧。我递了一瓶珠江啤给他。他说要白酒。我说不行,兄弟,这大热天的,白酒会烧伤胃的。他没说话,接过珠江啤,用牙齿咔嚓把瓶盖咬开,仰起脖子,对瓶口就吹,眨眼间一瓶啤酒就全下肚了。我眼睛不由放大了瞳孔,这样喝酒的人状态不对劲。我说兄弟悠着点,没人与你抢着喝。他说再来一瓶。他就这样一瓶接一瓶直接灌下去,灌到第四瓶时,脸色开始泛红,第七瓶时脸红成猪肝色,摇晃着有点站不稳了。他抓着酒瓶口,往坚硬的水泥地面上一敲,发出清脆一声响,瓶底变成许多碎片,另一半,突出了两个尖锐状。他举着啤酒瓶,斜着眼睛看我,说:这是刀么?我说这不是刀,是啤酒瓶。他说不对,这就是刀,我现在就把它当作一把刀。我说你喝醉了。他拍了拍不瘪也不鼓的肚皮,说:这里面装的是什么?我说里面是五脏六肺,还有你刚喝下去的啤酒。他说:不是,里面装的是稻草,全***稻草!他的声音陡然提高,很歇里斯底。我说你真的喝醉。他把啤酒瓶递给我,说:兄弟,帮个忙,把肚皮破开,我要把稻草拿掉。我说兄弟你真的喝醉了。你不帮我拉倒,我自己来。许抱负说罢,举起啤酒瓶就要往肚皮上戳。我大惊失色,赶忙夺掉他手中的啤酒瓶。我夺掉他的啤酒瓶时,他已软绵绵地靠到我身上。我是连哄带骗加上拖,使着劲把他弄进里面那张寒碜得可以的铁架床上。他真的喝醉了,倒在床上就变成烂泥般的静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