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有疾
小晴有一天跟我说,人有病,治不是最好的办法。我问,那什么才是最好的办法?她说,是忘了它。当时我点了点头,觉得小晴说得有理,人有时真不是被病死的,而是被吓死或者忧虑至死。可是,要忘了自己的病,谈何容易,除非自己并不知道自己有病——尽管如此,有人还有疑病一说。所以,一般情况下,我是不会上医院,然后主动跟那些冷漠的医生说:“你好,帮我做个全身检查吧,我想知道有没有病。”我觉得,那种人,才是有病的。
当然,我也确实没什么病,感冒发烧啥的,我不上医院也不上药店,我会让它从哪来滚回哪去,像只被漠视的狗一样灰溜溜地走。我算是一个健康的人,但我的妻子也会质疑我,说我是徒有其表,中看不中用。我知道妻子说这话是在影射其他,自从和小晴好了之后,我就很少和妻子做爱了,即使做,我也能在脑海里幻想各种**对象(不会再是小晴),让自己早早瘫软下来。妻子有了意见,问我是不是该去医院看下。我发了脾气,我说有病的人才上医院,我没病。
我的妻子叫安红,和《有话好好说》里那个叫瞿颖的演员演的角色同名,但她没有瞿颖高,算是矮个子,有时抱着她做爱总感觉是抱着一个孩子,心里会浮升一种罪案感。安红蛮厉害的,至少我这个小家庭离不开她,但她还是有点怕我,尤其是我生气的时候。
说到小晴——小晴曾经是我的学员,那时我在福田一家驾校当教练,带了一年学员,其中就遇见了小晴。她应该还有一个姓的,只是她没告诉我,我也没问,如今都这么熟了,叫习惯了,也懒得问了。当时小晴有点紧张,她说如果不是母亲逼着她来学开车她保证一辈子都不会想到要来碰这样骇人的大机械,她又说传说中的教练都是恶人,脾气不好,辱骂不说,还会打人。她悄声问我:“你不会吧?”我故意绷住脸,吓唬她,突然又笑了。她也笑了,是个很好看的姑娘,尽管牙齿长得有点歪斜。我承认,那一刻,我便喜欢上了小晴。自然,她成了我那一年中唯一用心教的学员,唯一没骂过的甚至都没拉过脸变过脸色的学员。后来我工作的驾校倒闭了,老板卷了学员不少钱跑路,其中就包括小晴的。那时我们已经是好朋友,我为老板的行为向小晴表示道歉,她却说:“这样正好,没拿到驾照,我就不用再碰那个大机械了。”她一直把车叫做大机械。她其实已经能驾驭大机械了,而且还蛮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