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
(一)
大勇的“家”安在一个叫向阳路3巷2幢401的出租屋里。单房的屋子,仅20来平方米。守珍一天要拿着拖把跟在儿子亮亮的屁股后面拖上几遍。非得要把那几块口算就能知道有几块的地板砖给拖出个亮晶晶。“家一定要打扫得干干净净的,让孩子住得舒舒服服的。”这是守珍的持家理念。
从威威五金厂出来,拐个弯,向右转,直走500米,步入繁华的中心地段。大商场的招牌很大——某卖内衣的广告招牌,所占面积,比大勇家厨房+卫生间的面积还要大。小店的招牌也很养眼——美女穿着超短裤,站在梯子上,不停地扭动着、摇摆着翘起的臀部,叫卖着“特价特价,每件秋衣只要38元。”每次一到这个地段,总是人流如织。更多的时候,大勇只是在这里路过,很少在这里往哪个店、哪家铺进去过,他不太敢在这个称为“黄金地段”的地方产生消费。
裤袋里的病历,怎么跟她们交待。裤袋里结算的工资,这一刻,用力地捂住。过不了几天,就会拿来花出去,到时候想捂都捂不住了。大勇的手,紧紧地捂住裤袋。一边,往“家”的方向走去。
走到一条只有10来米长的小桥上。排在前头的是用黑色颗粒在炒板粟的中年女;接着是用一个大圆桶在烤红薯的老年男;紧挨着的是一个小倩妹,她把货摆在一张小小的四方桌上:精致的胶圈、别致的发夹、有趣的耳钉;相邻的是搭起帐篷卖衣服的一对青年夫妻。她们的衣服很多,帐篷上还不够位置挂。还摆了二张大长桌摆放衣服。她们以卖中、老年的衣服为主。大肥裤、亚婆衫,在这里很容易找到一连串不同的版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