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
腊梅翻来掉过去地看,锅是圆的,底儿是平的,分量不轻,价钱不低,锅身镀着一层不粘涂层,闪着灰亮的光。
哪儿买的?
华强北顺电。
腊梅手指一抖,那么高档的商场你也敢去,真败家。煎个鸡蛋烙几张饼,用得着这么贵的锅?啥人家呀?
农民工啊。
还知道自己斤两啊,就这么一口锅值三百块?你疯了吧?
没疯,锅好着呢。
家里又不是没有锅,耽误你吃了吗?
不一样。
有啥不一样?能煎出金蛋,还是能烙出银饼?
用着你就知道了,煎锅里藏着秘密呢。田野神秘一笑。
腊梅心里窝着一团火,田野你是农村走出来的,咋就忘记汗珠摔八瓣的日子了。深圳好东西多着呢,穿得花花绿绿的女人更让你垂涎三尺吧,有本事领回来一个呀。
那口煎锅虽不是深圳女人,可它同深圳女人身价一样高,看它一眼腊梅就被剜的心疼。在农村三百块能买多少口锅啊!这个田野不知道抽什么邪风了。
腊梅赌气偏不用新锅,她拿出旧锅放在炉灶上。旧锅很便宜,十几块钱,除了手柄松动点锅底不平点儿没别的毛病。鸡蛋放进去煎出来的形状不太好看,可啥形状有什么关系,还不都是放进嘴巴吃掉。烙饼硬了点,硬点有嚼头,年轻轻的牙齿好着呢。
田野看到旧锅做出的东西就皱眉,腊梅全当没瞧见,吃得津津有味。
立春了,我们烙点春饼吃吧。田野说。
腊梅也喜欢吃春饼,在乡下时她用大锅烙出的春饼是又薄又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