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
深圳的十月,秋老虎热量不减的某日,我应聘在龙岗一家工厂做了人事文员。
上司名叫车仁轨。同事背地里都叫他“车人鬼”,车仁轨是台湾人!因而他的签名章是繁体字。看着他那“鬼符”般的签名,我左猜右猜就不知道是哪三个字。他签名章上繁体的“车”字写圆了,“仁”字,他也画成圆,“轨”字的车字旁,他也画成圆形,加上印章水的暗蓝色,他的签名,活脱脱是巫家道士画的圆形符!且他体形雍容圆滚、繁体车字般笔画庞大,因此其人也跟他的这张“符”一样,圆滑阴窒!
我负责的是员工考勤及工资核算。每次算好工资要让车仁轨签章,走进他办公室,见他肉身堆积如山地摊在那张大班椅子上。面对如此一庞然大物,不知为什么,身心瘦小的我总是心里惴惴不安!而他明知道你来了,脸横着,似乎根本不知道有人朝他来了似的,脸部的肌肉像是煮熟过后,速冻了般僵硬,那双因戴久了近视镜的眼睛,圆鼓鼓地睁着;站在他面前,每次让我都觉得不寒而悸!他高兴时,用那张肥厚的大手拿着签字笔在报表上三下五除二地画划他的“押”符,或重力一盖他那“符”章,报表一甩边上!算是给我。不高兴的时候,眼也不抬,话也不说,我也不敢走开,在旁边等着他发话;有时他就低吼一声:你愣在这干么!他这么一吼,我腿不由哆嗦,嗫嘟着:我、我等您答名呢!他这时眼睛终于斜睨了我一下,大手一拍那张A4纸报表:今天不签!不知是他手大还是力气大的缘故,那张A4纸就被他一拍而起的风吹到了地下,我赶紧弯腰捡拾放他台面上,回座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