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
我的父亲母亲
——祝天下的父母健康长寿!
在我们做子女的感觉里,父母是极不协调的一对。
父亲一表人才,满腹经纶,会写方圆几百里都找不到的一手好字,是村里的会计。每到春节的时候,乡亲们就买来红纸排成长队,家家让父亲给他们写春联。也许是因为这些,我们几个兄弟姐妹都特别喜欢过年。每到那个时候,家里就挤满了人,大家都喜气洋洋把脑门挤满在父亲的木桌前。每写完一副春联,委托的那位爷就迫不及待地问父亲:“顺清叔,你给俺家写的是啥?念给俺听听!”
父亲放下手中的毛笔,满脸笑容富有节奏地摇晃着脑袋:“忠厚一生多富贵,平安二字值千金。”乡亲们就会爆发一阵哄笑,“啊!你家要富贵了,不用再种地了!”“啊,你家那婆娘,还要给你生个千金哦!”那位爷就从棉袄袖管里摸出一支烟,双手恭恭敬敬递给父亲喜颠颠回家吃年饭了。
父亲嘴里说:“他三爷,不用,不用,”眼睛却眯成一条缝看看香烟的牌子,然后丢在旁边的竹簸箕里。乡亲们知道父亲有这一“习惯”,所以也不马虎。也就是这一天,父亲就能攒足一年要抽的香烟。我和妹妹虽然没上学,趴在簸箕上玩弄父亲的战利品,也认识了“游泳”、“大公鸡”几个字。
母亲目不识丁,没有进过一天的学堂,甚至不会写自己的名字,而且母亲的左眼严重斜视。我们兄妹五个最害怕的事情,就是被母亲叫去她的卧房。每次只要一听到母亲叫“双儿,”我就头皮发麻。母亲叫我去干什么,说了些什么,我一句也没听见。母亲见我低着头,就指着她床前的木踏板:“跪下,你个死丫头,你也嫌我丑,叫你不看我!叫你不看我!”母亲越骂越气,越哭越伤心,最后发出一种像要窒息的声音。我就慌忙从踏板上站起来,扶着母亲快躺下。那时,我就只能看着母亲的眼睛,但是我真的不知道母亲的眼睛到底怎么了,无论我怎么看,我都不知道她是否也一样看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