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
总体上来说,大学毕业那几年我基本上是个很羸弱的人,脸色像真理一样的苍白;我的夫人(当时她的职称还没有上纲上线,规范的叫法是女友)陪着我一起颠簸在内地的某一个省会城市中,每每被生活否定得一塌糊涂,我只能痛心地看着岁月将她娇嫩的脸庞雕刻成一帧大理石般的尖锐棱角——她有着一张好看的脸,像理性一样的冰冷。
于是决定出逃,像鲁迅当年赴日那样,那就走吧,花开花落两由之,下一站:深圳。
她先到的深圳,如此的绝然决然,事先都没怎么和我仔细商量,摔落我的挂念如同摔落她脚下的汗珠,一个女人对生活和男人失望得太久了,只能靠自己来解放自己的潜能了,直到今天,有时我从后面仰望着她的背景,都会想起丁铃女士当年对秋谨的况味:如此豪情女丈夫!
她到了一个叫龙华的边远小镇,在一个记不清年月的夜晚给我支支艾艾地打电话,说一过来就找了一个一千多的工作,虽然很累,但总比我窝在家里韦编三绝的看书,穷困潦倒的写小说强,她在电话里对我说,深圳相比于内地的那一个省会城市就是美利坚帝国港口上空的自由女神像,丢掉那个侏儒般的省会城市吧,深圳是我们两个人的,而且我能确信:仅仅是我们两个人的而已!
于是我有些亢奋地呼应她,像尼采在他的哲学巨著中所描述的:一个巨人越过岁月的鸿沟向另一个巨人发出呼唤,不理睬在他们脚下爬行的侏儒的放肆喧嚣,延续着崇高的精神对话__后半句不适合我,我的精神和物质一样的贫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