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
近年来,我不再死守深圳,开始有意识地往深圳以外走。
我把买了三年总行程不到5万公里的汽车加满油,发动起来,沿着风光旖旎的东部沿海高速公路开将出去。在渔排上煮海鲜,在客家围屋里吃农家菜,到凤凰山寻访老茶树。
我不再忌讳去东莞。一个湖、一个湖地转,看新楼盘,新酒店,凭着谷歌地图的印象一直往北走,走进梅州老屋。
我像对潮州文化感兴趣一样,感兴趣起珠江西岸的器物与人文来。那边的园子、食店、碉楼、旧村落,吸引我一而再、再而三地往返流连。心理距离,再无一条珠江隔着,物理距离,也不再算计一箱油还是两箱油。
我还时不时邀些个好友跨越深圳河,去香港逛街、看博物馆、坐叮叮车。不避贵贱,按照蔡澜的美食地图指引,一路吃过去,聊过去,刻意不把自己当香港外人。
我在有意识地走出深圳。
我花了十年时间,采集一切与深圳有关、对深圳有利的故事和说辞。我画地为牢,非深圳勿视,非深圳勿听,非深圳勿语,俨然以为自己就是一个深圳酋长,难怪被人说成是死硬的“深圳主义者”。
其实,那是一种自我保护。深圳开埠三十年,天赋固然不错,命运可谓多桀。不自珍,不自信,不自持,就难以成活,难以成年,难以自立。
如今的深圳,可以说是羽翼渐丰。深圳人,深圳人的生意,早就走出了深圳。深圳人的意识和人文,也该早过了幼稚保护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