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
01
我一直都记得第一次见到陈渭老爹时,踧踖不安的样子。老爹是父亲的事业伙伴,他们同龄,而且意气相投,几十年来,合开了海鲜档,葡萄园还有那闻名遐迩的餐馆:哈瓦涅斯。
那是我不到30岁的时候,那时的我真年轻,唇红齿白。每天淋沐着晨光暮霭,迷醉在自由自在里。那段时间,我孳孳汲汲地写了不少文章,却得不到任何的社会回馈。也许过于急躁,或不得章法。一个交往多年的朋友给我发来长长的邮件,结尾文绉绉地说,“刍荛之见,仅供参考。”他大致意思是我的文章达到一定水准,但不见得被社会主流接受,我的文字批判性太强,而歌颂太少,不符合时代。这让我极度惶遽,不知如何回复他。我大致是他认为的那种社会刺头。
但我大致也不是那种颟顸度日的人,但一天的荒唐就在一点一滴消失的时间中无情瓦解。我目送时间的消逝,脑子一片空白,丝毫没有灵感。犹豫不决中,我孤零零地渴望奇迹的来临,可是,终究没有来。在辗转反侧中,我不能这样下去,因为,我看到没有希望的未来在招手。
某天,我醒来,发现就苍老得不成模样了。
那一天是惊蛰后的第一天。我忽然发现我动弹不了,我惊恐地叫来二娘。“怎么了,泉儿?”二娘关切地看着我的样子,惊慌失措地叫了起来,“老于,你快来看下,泉儿怎么了?”
我当时还不知到发生什么。知道父亲进来,嘴唇发紫,嗫嚅着说不出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