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
那年,我乘坐一辆南行的火车回昆明过年,车在东北的一个山区小站抛了锚。这时候,我不顾喇叭一遍又一遍的的通知,一个人来到了纵横交错的铁道上。
我正用焦虑的眼睛望着远方,突然,我看见,有一列火车正开始启动。我想都没想,就觉得自己突然来了一股力量,撵上列车三下两下就爬了上去。
这时候,天开始下着颗粒状的青雪,雪下到车上,让我想起了香格里拉的白藏毯。我还向空手伸出了手,我高兴地在心里喊:“妈妈,我回来了,我回来过年了。”
这时候,火车开始加速运行,路边的山路边的树都一下子飞起来,雪也变得像沙子一样硬。呼呼的西北风一下子把车上的热全部吹去,也把我回家的狂热吹去,渐渐地,我发现,我的周围在飞快地降低着温度。
这时候,我才把车厢认真地看了看,这一看不要紧,我的脊背一下子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这是一列货车,车上装的是冰冷的林区木材,整个车厢,除了我一个娇小的南方女人之外,没有一个喘气儿的,这种地方,我要是耐不住这东北的低温会怎么样?那我就会成为他们说的“路倒儿。”
想到这儿我害怕了,抓着装了半车原木的车厢想把脑袋伸出去,可是,我站都没站起来就一下子摔倒了,好家伙,半夜里突然起了好大的风,风把雪像扔钢渣一样一把一把地往人脸上扔,我感觉,这车厢外面的风简直就像一群恶肚子的狼,而我,竟一下子成了他狂追乱咬的猎物,即使我已经摔倒,可他却一点儿不肯放过我。我极力想把自己隐蔽在一个外面看不到的地方,风却像一下子把我扒光了全身一样,没多久,我就被冻得说不出话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