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
卡莱尔说:“诗人是世界之光。”我想这句话想了很久,最后如释重负,终于确认了自己不是诗人,而只是一个诗歌爱好者。因为我根本没有光,只是尘世的一只白鹭,寡言少语地钟情于山水。如果谁说看到了我的光,那就是他读懂了白羽的圣洁。在人生,白色是灵魂最初始最纯洁的本来面貌,清澈的心灵会产生共鸣。
十八年前的夜晚,武冈一中的校园比今天安静许多,一个潘姓同桌,突然给我看一首诗。当看到“深夜的十字街头,一颗子弹击中了我”,我全身一震,真的被一颗锐利的子弹击中。从此,我告别了席慕容汪国真的散文分行,明白了诗歌的海阔天空。据说这位同学已失踪在上学途中,难道他是迷路在某个城市的十字街头?又有一个夜晚,一位苏姓哥们拿来他哥的日记本,里面住着一首首炽热的情诗,献给武冈师范一个别名紫衣的女孩。我从未见过这个女孩,但我想她一定非常美丽。她一定美丽才无愧那本诗集。从此,我变得固执,执着于明亮的词语,修造美好的意象。我情愿自己也像诗歌一样纯净,在蓝得发白的天空飞翔,即使哀伤也温暖动人。
有朋友说,你写的我看不懂。我说,我自己也不懂。不要以为是开玩笑,我绝对是严肃的。诗歌区别于小说、散文,最重要的是语言的创造性。一个好诗人就是一个音乐家,在每一个位置放上最恰当最鲜活的文字,弹奏最动人的旋律与景色,唤醒深处的灵魂。有缘的人甚至会看到,有慧的人甚至会沉醉。真正的诗歌语言颠覆了你的经验,不仅让人眼前一亮,豁然开朗;而且充满想象与张力,具有千万分身幻影。你就是觉得它美,美得咄咄逼人,毫无理由。这个世界上有很多东西需要解释吗?当我们站在水边,躺在草地,仰望蓝天,难道非得弄明白这为什么叫安宁?所以,如果你不懂,不是罪过。我不懂,不是荒诞,是对大自然的谦逊。梭罗跑到瓦尔登湖边去隐居,陶渊明跑到南山下去种地,在傻瓜眼里是傻瓜,在智者眼里是智者。我写下那些奇怪的文字,是听从了写那一刹那内心的律令,不一定非得有标准的意义。即使它是无意义的,我也深怀喜悦。更重要的是,人这一辈子,我分不清什么叫无意义什么叫有意义,什么叫有用什么叫无用。我只想告诉你,每一样东西都有它的密码,谁也不能用无知来否定。蚂蚁在洞穴里跳舞,鸟雀在电线杆上唱歌,几个人听得懂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