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
脖子疼,我去公园对面江西人开的盲人按摩院找师傅。
那间屋子里已经有三个女人,一个在按摩两个在旁边陪,她们足足吵了二十分钟,一声不吭的我倒没烦躁,在旁边悄悄听懂一个故事。
原来正给人按摩的尤师傅,最近和其中年轻的姓陈的女子结婚了。瘦瘦的尤师傅自然是盲人,戴着墨镜,总穿着白衬衣干活,是个整齐精神的人。那个叫小陈的女孩呢眉目清秀,但左半边脸从眼睛开始往下歪斜,后来知道她读书时经过一场车祸,伤了脑神经半边身体不灵活,说话也有点口齿不清。正接受按摩那个被叫做红姨的听来就是他们的媒人,她是这个店的客人,又认识在职康中心上班的小陈,于是就牵了线,成就了一段姻缘。
小陈说今年结婚有爱你一世的好意头。小陈旁边坐的女子应该是她同事,笑她四点半下班就往家跑,小尤把饭煮好,汤也煲好了。小陈说如果老尤不赖床,连衣服都洗了呢。她还说老尤帮她按摩后脚好多了,别人说她走路右脚提起来了,没有一直拖在地上。听她说话能感觉到喜悦蹦跳。
尤师傅偶尔会加入谈话,介绍他一个“人不错”的同行,我猜也是盲人。三个女子则说她们的一个朋友,听来是残联的朋友,商量着要撮合另一对。谈论那个女子希望对方有房,她们七嘴八舌地说白话,呢度深圳边有几多人有楼,两个人一人做一份,两餐实冇问题,租间屋有个窦唔得了。小陈又改用普通话说,是呀,就像我和老尤。说他们租的房子就在这个小区里,房租一千二。换语言是为让江西人老尤听明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