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
楼下有个中风偏瘫的病人,朋友每次提起他,吃午饭的欲望就迅速削减。不过,不由得朋友不惦记,因为每天从他身旁经过,他都要嘟囔一句:“呜呜啊啊啊……”不明白他想说什么,每天如此,五个音节——“呜呜啊啊啊”。
“他每天早上被家人抬出门外,用躺椅躺在路口。你不知道他的脸歪斜得多难看,口角挡不住口涎,边流口涎边对我呜呜啊啊…… ”连我的胃口也被削减大半,我说:“拜托,不提这个人好吗?”
“不提不行啊!他到底跟我嘟哝什么呢?无论我是步行、还是骑自行车、还是骑电动车,他都要朝我嘟哝。你说,我哪个地方惹他如此执着地发言?可是,他表达的是什么呢?”大家笑着帮朋友猜测——“你挡住我啦”,“你吓着我啦”,“我痛苦死啦”,“你快活死啦”……
有一天,朋友宣布,他终于听明白那个老者的话了。我们急着问:“什么话?”朋友笑眯眯的:“他说的是,你去上班啊?”我们一起哈哈大笑,原来他是在打招呼。口眼歪斜了,还惦记打招呼,真够热心的。
可是有一天,朋友又愁苦起来:“不得了了,那个中风病人又惹我麻烦了!”
原来,那个中风病人康复得不错,不仅话说清楚了,还可以拄着拐杖走路了。有一次他居然爬上四楼敲朋友家的门。朋友夫妇透过猫眼看着他依然歪斜的口角,终究没敢开门。
“人病了性格就有点怪,保不定脑子也有了问题。”朋友不无担忧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