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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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进小区大门时，女人说，今天有点累，午饭不想做了；要不我们叫个外卖？六岁的儿子立即雀跃欢呼。
外卖不干不净，还是我来做吧，男人笑了笑。男孩脸上就有点沮丧。
男人揉揉眼皮。上周女人带儿子回老家度暑假，现在疫情多地突发，吓得他昨天连夜驱车回去接她娘俩回深。虽然连续开了七、八个小时的车，但男人似乎毫无倦意。
电梯到了六楼。刚出电梯，男孩就看到自家门口放着一份外卖。是比萨！爸，妈，你们看呢！男孩兴奋起来。
这是一份尊宝比萨外卖，红底黄色图案的袋子外面还绑着一瓶可乐。它躺在602室的门口，上面的订单被走廊的风吹动着一飘一飘的。
这份外卖谁订的呢？男人有些疑惑，俯身看那单子，10英寸苏丹王榴莲比萨，送货地址：滨海小区一栋602室，这不是自家地址么？男人揉了揉眼睛，凑近再看，不对，是二栋。这仿宋体“一”字上面还有一短横，只是打印太模糊了，不细看还真以为是一栋呢，男人边看边说。
孩她爸，二栋就在后面，要不打电话问问给人家送去吧？这么热的天放久了就坏了。女人掏出钥匙开了门，正往房里搬着行李。
单上有客户电话。男人照号码拨过去，把情况一说，对方才恍然大悟：难怪之前外卖员在电话里说他家里没人，要放家门口，而他赶回来又没看到，害的他一通电话噼里啪里投诉还生了一肚子闷气。末了对方连连感谢，说不用麻烦送了，商家会安排人来处理。
想想外卖小哥很快会来，男人便挂了电话，回头撞上儿子热切的目光。
男孩：“能吃吗？”
男人：“能吃。”
男孩：“能吃？”
男人：“不能吃。”
2
翌日一大早，打开门，这份红底黄色图案的比萨外卖还是静静地躺在门口。
外卖小哥没来。
男人女人面面相觑。
男孩：“能吃吗？”
男人：“不能吃。”
男孩：“不能吃？”
男人：“吃不了啦！”
3
初升的太阳照在垃圾桶上，也照着桶旁这位流浪哥。红底黄色图案的袋子已打开，一双黢黑的大手正抓着比萨大口吃着。马路上，熙熙利来攘攘利往的人们，或许投来匆匆一瞥，可有谁留意到那蓬头垢面下满足的笑容？又有谁能体会这个早晨给与他的快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