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
一
春天,早晨。让人痛爱。
春天,六点钟,朝露园润。泥土松动
似有更多根系,埋头向下修建
似有更多苗头,向上露出尖尖的脑袋
春天,六点钟,母亲打开了鸡舍,公鸡领跑
它找到粮食,多次回头,召唤
母亲的手,并没有因此慢下来
她。对着小鸡们撒下一群细米
露出慈爱,好象看顾着一群儿女
正在慢慢长胖。
二
春天,六点钟,小麦苗青,桑园洁净。
春天,六点钟,父亲将牛牵出牛圈
他扛起鏫耙,在七里半的水田,深深浅浅
他撒下的种子;
我,背上书包,一溜小跑
我家,坐北朝南。
春天,六点钟,油菜金黄,喜鹊白尾。
春天,六点钟,妻子,露出雪白的大腿,
我拉起铺盖
桅子花听去她的呢喃。母亲松开了微笑。
早饭飘香。
春天,六点钟,母亲连声咳嗽,她一直将风寒,藏于肺部
春天,六点钟,父亲已将六十年的风声水声收进骨头
唉,姐姐已嫁往山西
我已南走深圳。
三
春天,六点钟,倦鸟合拢的翅膀,重新张开。
春天,六点钟,父亲十年磨刀,我一朝砍柴。
儿子放起了风筝,眼里只有春风,蓝天,白云
收不住翅膀。
一只漂泊的风筝
漂过立春、夏至、秋分,小雪,如果不是清明下起细雨
我几乎想不起
春天,六点钟,父亲
带着关节炎,走十八里山路,去城关中学
给我送来柴米和一小罐盐炒黄豆
春天,六点钟,春蚕吐出母亲的白发
春天,六点钟,父亲的墓地坐西向东
我摆好纸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