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
我与深圳相媚好,代笑笑书生李瑄《媚眼看深圳》序
老亨
2013年7月,正是酷暑的时候,邻家文学社区也渐渐热闹起来。一篇《媚眼看深圳》的长文贴了上来,吸引很多人的关注,当然也包括我。初以为是一位“媚娘”的作品,署名却是“笑笑书生”。再看内容,几乎是这些年来“网议”深圳的集大成:从城中村,到城市建筑,从市井风情,到买书读书,作者原来系一“书痴”。
很快,就与这“书痴”谋了面,原来是一个面阔眉浓、白净俊雅的“风流小生”。不仅爱写作,还兼习书法,隔年的睦邻文学奖颁奖礼上一袭长衫,一首吟诵,煞是风流。记得那次在福田新洲创意文化园的社区图书馆开讲座,这位“笑笑书生”与睦邻文学奖首届冠军陈彻,如一对金童玉女,在一面书墙下,翻书看书,品书论书,谈笑间中外大家若熟朋,会心时一生知己宛在兹。端的是羡煞俺也么哥。从未见深圳若此之妩媚也。
《媚眼看深圳》,写的很杂,因为作者也说了:“深圳是一篇杂文”。我非常能够理解这样的写法,因为我自己也曾经这样写深圳。我们这些新移民从四面八方扑向令人眼花缭乱的深圳,感触之多,不可胜计,于是桩桩件件,都急不可耐地抖落出来,珍珠玛瑙洒了一地。深圳不是橱窗整齐的巴黎时尚商街,深圳是轰然打开的阿里巴巴藏宝洞,见宝就抢吧,管他是否堆放齐整。笑笑书生无疑抢了数不清的宝藏,顺手打个包,就成了《媚眼看深圳》。
笑笑书生的打包手法是讲究的。他的工作是为房地产做包装,对城市建筑与城市文明的研究堪称专业。《媚眼看深圳》有关于深圳的城市调性、城市风情、城市文化、城市文学,由表及里,中外对比,体现了一个城市观察家的匠心。其对深圳城中村的价值评判、对深圳陌生人社会的洞察、对深圳“命与运”的分析推论、对深圳未来的“不深圳”的期许,尤其浸透一个城市学者、城市化研究者的睿智。跟随笑笑书生逛东门、逛华强北、逛博雅书店、逛因特拉根、逛欢乐谷、逛深南大道,看到的不仅是街道、不仅是佳木、不仅是琳琅满目的商品,而是城市背后的媚与魅。他把梁实秋、钱钟书、张爱玲、王小波、纳兰性德、莎士比亚们请过来与你约会书城;他让美国作家怀特、香港作家潘国灵告诉你,陌生人社会要保持“十八英寸”的距离;他用十六世纪法国“德拉朴脱”的故事告诉你城市的大小与可爱的标准;他用阿尔伯蒂看小城市道路的眼光告诉你,深南大道不是笔直的,拐了些弯,这才好;他不时请库哈斯、芦原义信、黑川纪章、列斐伏尔、波德莱尔等出来插话,讲城市审美、讲街道美学、讲“共生建筑”、讲建筑高度与道路宽度的比例、讲《忧郁的巴黎》和《第三个纽约》与深圳的关系。你往常所见的深圳,是看得见的深圳,笑笑书生用媚眼看深圳,看到了往常看不见的深圳。是了,笑笑书生经常有说到卡尔维诺著《看不见的城市》。
除了建筑师、设计师、城市批评家、社会观察家,笑笑书生最钟爱的还是作家、文学家。建筑(建筑师)塑造了城市,而文学(文学家)则重塑了城市。用文学砌就的城市比纪念碑更恒久。西西写了《我城》,她被视为最具香港意识的小说家。深圳的《我城》由谁来书写呢?我以为这就是笑笑书生们的野心了。《纽约是纽约人的纽约》,深圳也将是深圳人的深圳,既然“我们都是深圳携带者”,把深圳写好,就是我们义不容辞的责任了。为此迷,为此痴,不亦宜乎?
张潮曰:“人无癖不可与交,以其无深情也。”笑笑书生谓:人不痴也不可与之交,以其不可爱也。“如果没有梦,何必有媚眼?如果没有爱,何必抛媚眼?”痴爱深圳,甚于辛弃疾之爱吴音也。
吾与深圳相媚好,从青春曼妙,到白发翁媪,笑笑书生,书生笑笑。
微斯人,吾谁与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