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
小美和我
□ 程乐淦
小美不是人,是狗,雌性,原籍何方,已不可考。听其主人说,小美祖籍海外,中外杂交出身。
小美身材长得秀丽,高约30公分,长约70公分,一身金黄色的毛,密密的,金黄间白色的尾巴摇动起来,煞是好看,楚楚动人。
两年前,我和小美相识。我上班从一家文具店门前走过,有一天,经过店门口,见它被绳子套着,我下意识地竟不住唬了它一声,它以为我要伤害它,吓得倒退几步汪汪地狂吠起来。我还吓过它几回,也只是吓吓而已,并没有侵犯它的意思。之后它只要一见到我,汪汪直吠,显然心存戒备,仇恨难消。我得罪它了,和它结仇了。每次从那店门前走过,我也是提心吊胆,再也不敢惹它。光阴伴着它对我的敌意延长了一年多。
今年里忽然有一天,小美见了我却突然不吠了,还不停地摇动起尾巴来。小美的主人,文具店的女老板说,它在迎接你呢。真的吗?我问。我试图接近它,小美就倒在我脚下,听任我用手抚摸它的身子。我心里一阵欣喜,我们的仇恨消弭了,小美视我为好友了。
这真是想不到的,坚冰消溶,仇恨化解,感谢时间。时光辨恩仇,日久见狗心。许是它见我并没有相害的意思,自然消除了敌意。再看上去它越发可爱了,此后只要是从店门前走过,我总要进店去逗逗它,哪怕是几分钟。
小美老远看见我,不停地摇尾巴,喊一声“小美”,它闻声跑出来迎接我,围着我跳啊,转圈啊,后脚立起来,像人一样跳起来和我拥抱亲昵。时光流逝,我和小美,感情日深。
小美虽然不会说话,但从它那眼神里,我看出了它的善良,看出了它对我的亲切友好。店主人也感到奇怪,小美和我怎么一下子从仇敌变成了朋友。她说,小美是记仇的,你如果侵犯了它,它是不可能改变敌意的,自小美来她家这样的事还是唯一。
大千世界,芸芸众生,千姿百态,人畜共处一个家园。高级动物人类与低级动物畜牲之间虽不能用语言进行交流,却能通过善良的行为沟通心灵建立友情。唐代魏征曾说过:“侣鱼虾而友糜鹿”。一代名臣,悟性超然,其乐也融,其情也真,用感知揭开了生命心灵密码。大道善良,无处不有,人与畜类间也能上演鲜活美丽的情感剧。
小美对我和善相待,我对小美珍爱有加。小美爱吃猪肉丸子,每隔一段时间,我就去菜市场买来一些送给它吃。每当看小美高兴地吃着肉丸子的样子,我就享受了一场人与狗的友情快乐。
我和小美从敌到友的变化过程,成了我人生中一段有趣的经历,也引发了我久久的深思。自然界中一切动物,哪怕是植物,都是有灵性的,其本质都是善良。善良既能容纳一切,也能溶化一切。只要心存善良,人类之间、人畜之间,都能化敌为友,和睦相处。其实,人类的隔阂、敌视乃至仇恨,有的是因为利益,有的却是因为误会。利益之争是为了图生存,话题复杂,暂且不论。然而,人类因为误会,扩大说,国家、民族之间动辄使用武力,兵戈相见,战争不断,以至仇恨加深,自食苦果;缩小而言,夫妻分离,兄弟反目,邻里不睦,朋友失和,同事成敌,却是很不值得。
时间是仇恨的稀释剂。人生苦短,如果总是记住仇恨,哪有快乐?如果人类善良相待,不为误会所迷,任凭时间洗涮,何愁不能化干戈为玉帛,消仇恨为烟云,共和谐于星球?
小美和我,即为例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