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
“不要耕田了,搬到城里住。”
他有两儿子,都有车,有房,工作忙。
广州的叫他去深圳,深圳的却叫他去广州……
直到女伴过世,不情愿的被广州的儿子接到深圳。
到了城里,他还是闲不住……走在十字路口的人都闯红灯,他没红绿色盲,走绿灯时却被一辆电车撞倒,车主溜烟的跑了,没人敢扶他,围观拍照的倒是不少。苍白的嘴唇和胡渣留着血迹,瞳孔像就要散了,又聚了,三条皱纹的黝黑额头上冒着几滴汗珠,艰难地睁开眼仰望着刺眼的太阳,呻吟两声,却听见:喂,要不要报警,叫救护车?老人赶紧试着努力地爬起来,心想少一事不如多一事,儿子哪有空啊!拍拍身上褴褛衣衫的灰尘就离开,留下一个唏嘘的背影。
他从没用手机,在小区门口进不去,用着不咸淡的广东普通话说了几栋几号,隔壁老太拎着菜对保安说:哦,我在楼梯口见过他,刚从乡下过来!他只好憨笑。
刚进门就听见儿子房间有呻吟声,谁?儿子白天都不在家的,撞门……结果是他媳妇尖叫:抓贼佬啊,啊……
隔壁老太说用袜子蒙头的贼是老王,他告诉儿子老王昨天在家偷“东西”,可惜没抓到,儿子居然把他送去了广州,广州的儿子说大哥在外面有女人。
死了没?媳妇在门口小声问村医。本已病得吃喝不下的他听了媳妇的话后又活了下来,儿子媳妇回城了,陪老人的只有一条大黄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