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
近日,收到一封信件。
信封是白色的,机打的地址和收件人,我知道,里面不过是我申请的一张银行卡片。
只是,很久没有收到过信件了,便将那信封在手里摩挲,竟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在胸中翻滚,回忆如开闸之水,立时汹涌澎湃而来。
少时初学写信,约莫五六岁左右。
那时叔父在异地服役,父亲每月是要例行与他书信一封的。
约是冬天的样子,小学一年级刚上了一半,字勉强可以凑拢了。晚饭后家人围炉而坐,祖父祖母打着盹,母亲在给哇啦哇啦的弟妹们哺乳,我站在桌前,认真铺好信纸,父亲坐在我旁边。
白炽灯昏暗,父亲口述,我写,一笔一划。不会写的字父亲就手把手地教我临上,或是擅自用符号代替。
信的内容大致是:父母身体均好……茶籽已脱壳完毕,待轮到烤炉就要压榨了……母亲已备下酒糟熏大肠和醉田螺,到时托探亲的战友给你捎去云云……最后,父亲嘱咐我特别交代一句:今天的信是你大侄女代笔。
好似叔叔收到信是非常惊喜的,后来回信大大地表扬了我一番,以至于后来的信都是我代父亲书了。
而关于写信的规矩,却是大姑父教的我。大姑父是一位老师,更是位认真的老学究。哪怕是写一个祝寿或贺喜的红包,亦会斟词酌句半天。一天来走亲戚,得知我在代父写信,便仔细询问了半天。
大姑父在读了我写给叔父的书信后,立刻指出了我的许多谬误,并开始从头至尾地指点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