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
打长安过来,谪居江南某处毫不起眼的地方。自言世事纷乱、朝政日衰的我,守不住那份清净,更经不起心中的忧苦。于是,在冬日的早晨,身披薄袄,手扶拐杖,颤巍巍走向山前。
本想去高山吟游,或邂逅故友,举杯畅饮;或得遇高人,蒙受指点,或未可知。但,就在快到山脚时,数亩橘林挡住了我的步伐。它酷似迷宫,弯弯绕绕,无论如何,若非主人相伴,只能皈依远处,难以越至前方。无奈,我只得驻足林前,凝视着它。
里面,路径深处岔口众多,密如星辰;仰观橘树,亦是枝繁叶茂,盘踞错节,几不透风。回想当今的朝堂,也是这般地嘈杂,再也没有开元当年清明祥和的气氛了。奸诈的李林甫、阿谀的牛仙客,恰似两条黑色的巨龙,将朝堂搅得天翻地覆,浊浪滚滚,腌臜一片。
可是,有哪个忠臣良将愿意让自己和君上开辟的大好河山落入歹人之手?没有,永远也不会有。我没有选择急流勇退,安享天伦,当年随我一道造就盛世的贤臣也没有。那天,我们束冠朝带,手执玉笏,直入君上的御书房。
“启奏陛下,牛、李专好私利,实无才学。用此二人为相,恐天下不安。”作为宰相之首,我更有职责陈除利弊。于是,未等君上询问,我径直上报。接下来的,则是一声声的“附议”之言。然而,我略一抬头,便发现君上的脸色沉了下来,褐红得好像半熟的毛桃。他双眼猛挣,大如核仁,目光如炬,其中不知聚集了多少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