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
她坏了,怎么修都不修不好。
他又给她作了全身一遍的检查,连积落在指甲缝里的细微的泥也检查到了,他耗了一个小时三分钟才将它们全然地剔除了,精疲力尽了。一不小心,刀子就会碰伤了她的皮,浸凉浸凉的皮,仿佛死去多时。可是她又厉厉地看着她,是活着的,是活着的,只是坏了,唉,坏了。
他山石一般的身体把软材质做的椅子都压得地陷了一般,翻露出龟裂的皮革,牵连着的纱布,像他这时龟裂的唇,用手一撕,就能撕出一片血来。
她当然没能再递他一杯水,她坏了,还坏着呢,怎么修都修不好。她只会厉厉地看着他,劈头盖脑的黑暗挤着他。
门外有人送包裹,门扣扣扣地响着,一会又有声音嘶嘶嘶地起来,忽然一个女声锐利地刺穿进来,“呀,你咬着我了。”整个房间震了一下,他知道是谁,她从不打眼看他一下。她没有坏……
一瞬间他想报复,把墙壁敲得墙面都下来,她若要投诉,他早有理由了,他挂画而已;或者,飞个电话过去,说打错了。总之,坏了她的事再说。
然而他忘了他太累了,他抬抬嘴,终于无意义地闭嘴了。
他睡醒的时候,阳光照痛了他。
她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