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
阳光沿着窗户的缝隙爬进来了,几百斤的张大宝还窝在炕上,像一棵扎了根的粗树桩。刚开始,在父母的帮助下,还能翻翻身,现在他连想翻的心思都没有。更多的时候,他是仰看天花板上吊着的一只白灯泡儿。有时候怪怪地喊道:“娘,我要阳光!”聋了的娘在炒一个菜,正考虑放油一克还是一点五克。他摸到灯绳,一拉,灯亮了。一只蜘蛛躲在墙角里织着网儿。
“父亲呢?”张大宝拎着一只蚊子。娘还在炒菜,铲子碰锅的声音异常刺耳。
父亲在门口用大斧头砍斫着一棵白杨树。地上已躺着一棵修理好的,旁边还有一个挖了一半的坑,坑旁放着铁锨。
再闲的时候,爹和娘又搓一根又长又结实的麻绳子。
这天,张大宝要求出去透透气。爹娘合力把他推到外面,门口一架秋千映在了他的眼前。大宝要玩,爹看了看娘,娘看了看爹。
爹想一个人把张大宝抱到秋千踏板上,腿上的青筋暴出,脸憋得通红,也没有抱动,只好再说:“他娘,来搭把手吧!”二人又合力把他抬到踏板上。
爹娘各站一边,随着爹的号令:“推——”秋千慢慢吱嘎吱嘎地荡起来。张大宝闭上眼睛享受着摇篮般地温馨。号子,一声比一声大,推送的秋千也越来越高,张大宝笑了:“真***爽!”
就在送到最高点的那一刻,张大宝突然不见了,只剩秋千来回地摆荡。
爹着看娘,娘看着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