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
从小到大,我不曾过生日。
我是1988年1月11日出生的。照理解,每年的1月11日我应该热热闹闹地过生日,好好庆祝一番。可是,我常想,这有必要吗?我的生日恰恰是母亲最疼痛的日子。我不愿过生日。为了母亲的微笑,我宁愿在生日里一个人静静地过。不知何时,我喜欢上了宁静、甚至孤寂。日本哲人秋原蒴太郎有一段话我很喜欢,如下:
“为何我没有社交,甚至连信也不写。当自己情绪紧张,埋头著书的时候,一分一秒都在忙碌,实在无暇交游会友、来信交往。当自己心境倦怠、无所可做的时候,人生的一切变得黯淡无光,与他人交流的愿望全无,因此连情理之中不能不写的信,也没有了书写的勇气。”
叔本华说:“无论自己是喜爱还是嫌恶,优秀的艺术家、哲学家,皆必须忍受孤独。这是注定了的事情。”
我是热爱艺术的人。我的内向是由于艺术的强烈召唤使然的。我是得感谢艺术还是得痛骂艺术呢?在此二元选择中我是倾向前者的。
有生日但没过生日的我近来却得到一份难得的礼物。这究竟是文人的夸张之词而已,哈哈!就是说,我在读《冯至美诗美文》的时候,无意间发现了一篇极好的文章。我说极好,这里明显带有个人的情感在里面。但是,作为20世纪中国最杰出的诗人――冯至先生的文字之美是不容置疑的。他的散文集《山水》、《东欧杂记》里不乏佳作,他的诗集《十四行诗集》更是驰誉中外的一流作品。话题回到我的礼物之上。其实,所谓的礼物也不过是一篇文章罢了。该文章的题目是《“但开风气不为师――纪念我在北大受到的教育》。该文还真的写得不错啊!这是因为:一、冯老回忆他的大学生活。我们知道大学生活对一个人的影响是巨大的。读该文多少可以借鉴一下他的经验。他说:“我个人在北大六年,也未曾想过,认谁为师,更谈不上我是谁的及门弟子。那么我所得到的一知半解是从哪里来的呢?回答说,是北大开放了的风气给我的。”应该说,大学是自由的更始创造性的。在我的观念里,大学是一个动词性短语,大量的学习,至于学什么怎么学则得靠自己把握了。大学的词性是中性的,不要以为它是一个神圣的象牙塔,这是我看了许多发生在大学里丑陋的现象后所意识到的,大抵是什么学术腐败、乱收费、作弊、酗酒、随地吐痰之类的事。我在思考,我们何以为人。可能是我们学太多了,反而不成其为人了。二、文中的人物具有历史的“现场感”,因为冯至经历五四,也和新文化的新青年们同为壮士。他说:“蔡元培认为大学里应该培养通才。”像冯至就经常去上鲁迅和沈伊默的课,学养上很受滋润。他还说:“我喜欢诗,常去听讲诗的课。沈伊默擅长书法,也是诗人,我听他讲唐诗,他有时离开唐诗文本谈他个人写诗的体验。”我想正是有这么好的学术氛围才造就了像冯老这样优秀的人才。三、本文的作文日期是“1988年1月11日”,还附带了一个历史的信息“时为蔡元培诞生120周年纪念日”。我读到这几个词时,我很高兴,真的,我还有点激动和自豪呢!我是一个怀念五四和先秦同时也想很仰慕有高度的西方现代学术界以及他们优良传统的普通大学生,但是当掂量一下那几个字的重量时,和我肩上所给自己放下自觉的担子时,我就愈发觉得我和那些人是有缘的。记得钱里群教授说过的一句话。“当一个人绝望的时候,他会自动的靠近鲁迅。”我想,是一种文化的自觉在联系着古今中外的所有高尚的灵魂们。近来我强烈地感受到相思湖还有家乡的丽泽湖的对我的意义,就像未名湖之于北大一样。我并不高贵,但我朴素得可爱。我为什么要高贵呢?我就是要以朴素的姿势拥抱我的大地母亲和滋养我成长的一切事物包括高尚的灵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