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
直觉告诉我这位面容憔悴的中年女人不好对付。我决定不按套路出牌,我往后靠在椅子上凝视着她,手里的圆珠笔轻轻敲打桌面。
你到底看不看病?她终于开口,声音粗哑,很不客气。
我收起圆珠笔。说吧,找我啥事?
拔牙!
胡闹!拔牙找牙医去。话到嘴边我马上意识到我差点犯了心理医生不该犯的大错。
哦,拔牙。我绕过桌子走到她身边。张开嘴我看看。
她态度缓和多了,配合地仰头,张开嘴。
看见没?下边那个,白天晚上疼地受不了。她指了指右边的牙齿。
我凑近看,她确实有颗牙齿下面的牙龈轻微红肿。
你这还不至于拔掉,如果你不愿意找牙医,我给你开点药吧?
不吃药,我要拔牙。她站起来。
你不知道,疼起来不只是牙疼,主要扯地心口疼,就像有根线拉扯到这里。她两只手比划到胸前。
不急,你坐下,坐下,咱们好好聊聊。我指着椅子。你牙疼是什么原因引起的?
我就要拔牙。她霍地又站起来。
我彻底放弃撬开冰山一角的幻想,试着增加她对我的信任。
这样吧,不如我给你推荐个牙医,是我的朋友。
没用,拔了还疼,我再也不相信牙医。
医生,求求你帮我拔掉吧,我这有拔牙的工具。 她不由分说拉开包七七八八掏出一堆东西,有张撕烂的结婚证,一张崭新的离婚证,一些撕烂的照片。其中有张男人半身的黑白照,从中间撕开又被小心的粘合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