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
深圳的山耳熟能详,梧桐山、莲花山、笔架山、松坪山、羊台山、凤凰山及至远在溪涌之外的七娘山,都曾留下攀登的足迹,或遥望的叹息,生而有缘,家住南山,在这个被诗经、陶渊明以及众多诗文美化了的文学符号的影子里生活,一晃就是18年。
其间,我曾居住过福田的益田,佛家谓广行善举乃播耕福田,福田,是佛家修行大愿,也是凡俗理想所归,可是益田这两个字太现实,多多益善吗?号称深圳第一村的益田村十万人众,人口众多,欲望拥挤,政府统建的福利房高而挤,嵯峨尤显傲慢,住在这挨挨挤挤的都市森林鸟巢中,时而生出苦闷,我来自农村,有三不忍,不忍益田这两个字太现实,不忍千篇一律家家门户的雷同与孤吊,不忍路途颠簸曲折往返上下班颇费周折——人生的道路已够坎坷、辛劳,于是,毅然住回南山,种豆南山下,草盛豆苗稀, 晨兴理荒秽,带月荷锄归……
其实种豆与插秧,种豆与播谷,种豆与教书育人,种豆与读书写作一样诗意盎然。种豆与经商、开发、闯关、创新、创造究何区别?陶渊明他在南山下退而种豆,霭然遁世,种着种着种出了一片文学的天空,诗歌的收获,斗转星移,20、21世纪之交的短短20年,深圳南山半岛的原住民、新老移民开天辟地,在南巡讲话、鲲鹏之志的感召之下,以改革的巨手将花团锦簇的现代都市和现代理念种植在南山脚下,设想陶渊明如今活在世上,荷着锄头,从大南山北麓施施而下,他的家门口南山村一带的都市绮丽风光,将令这个彭泽令如何另眼相看?桃花源兮,如梦今兮——昨夜风疏雨骤,今朝海市蜃楼,倚窗寄傲,五柳先生以及20年前南山村以及南头一带的村民做梦也无法想像今日的生活,今日的深圳和今日的中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