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
分享主题:散文的在场——与文学之缘
嘉宾:驿马 主持人:晓霞
时间:2018年7月12日晚上9点
主持人:
用文学砌一座城!欢迎大家来到第41期的邻家文弹,我是主持人晓霞。今天我们邀请的嘉宾是驿马。
2013年,一篇《在木棉湾的日子》在邻家社区网上引起了热议,这篇文章的摘要是这样说的:“与妓为邻、和小姐面对面、偷窥、反目、遇到女神。木棉湾的日子,回不去的曾经。”而比文章更加吸引人的,是对文章的评论,长达上百条,是空前绝后的文学争辩。文友争辩十分正常,也不记怀,现在回忆起来,似乎也曾热血一番。
此后,驿马开始走进大家的视野。他来自大别山麓的一个小山村,因喜爱文学,勤于创作散文和短篇小说,文章散见于省市地方报刊,发表的作品也有了近百万字。在邻家,他陆续发表了一系列在场主义的散文创作。其中《山居笔记》获得2015年深圳睦邻文学奖年度十佳。
驿马的散文,不刻意抒情,不过多粉饰,笔法写实厚重,描摹细节生动。他和文学的缘分兜兜转转,反复试验,经过这几年的沉淀,终于找到了不温不火的状态。
下面把现场交给驿马,开始今天的主题分享:与文学之缘。大家掌声欢迎~
驿马:
大约是在2013年4月份,我那时比较闲,某天在网上随意乱逛,居然就溜达到了邻家文学社区。当时的邻家刚开张,我记得有郑荣、隆焱、刘菡萏等人,道长、李玉、憨憨老叟他们几个月以后才加入的,王盛菲更晚,几乎2013年的赛事快结束才进来,当然就别提什么邻家币了。
物以稀为贵,邻家对我们这第一批作者很重视,鼓励大家多创作,为繁荣社区文学写出精品文章。老亨先生还热情地请我们到邻家作客,并盛情设宴款待。可谓马骨千金,我们这些草根写手受到如此高规格的礼遇,只有努力写作,来报答黄金台上意。
就在去邻家探班的那月,我写了篇一万六千字的非虚构文章《在木棉湾的日子》,在邻家网引发了一次不小的震动。这篇文章有人支持,有人反对,或褒或贬,甚至导致了口水战,文章最后点击量达到了十一万八千,评论多达一百四十条,创下了年度点击量记录。
我在这次纷纷扬扬的大讨论过程里,第一次抛出“在场主义”的理念。有人就说了,你那是故弄玄虚,扯起虎皮当大旗。还真不是,我写了八年散文,风花雪月的什么都写,最后觉得越写越没趣,因为周围人都是这种笔调,看到眉山周闻道提出的“在场主义”后,眼睛一亮,像佛子明白了大乘教义一般,从此皈依。
什么是散文的“在场”?为什么散文要强调在场?这个话题,我不好去贸然诠释。在后面我的文学经历里会提到这些,请大家留意。
一个人和能文学结缘,基本上都是受一个或几个人影响的结果。我呢,是受我父亲的影响。
父亲是我们那个小山村里走出的唯一大学生,他学理工科,却是个不折不扣的文学爱好者。在我儿时的记忆里,他一年难得回来几次,每次回来只能待上一个星期左右,但就是这短短的一个星期,却注定影响了我一辈子。
至今我还清晰地记得,父亲每次回家都会带着一本长篇小说,这是他回家休假时的精神食粮吧。按理说,这是成人的精神食粮,我一个小屁孩是啃不动的。可是父亲带回来的书对我是有很大吸引力的,于是,我也装模作样地把父亲放置在案头的长篇小说拿过来读,那时候,我才七八岁,刚上二年级,在识字不多的情况下,凭着一本《新华字典》,硬是把一本三十万字的小说看完。父亲见我喜欢读书,也没打扰我,反正这本书是借图书馆的,迟点还没关系;所以他任凭我在吃饭、走路时和睡觉前抱着这本书没完没了地看。想想那时我真幸福,在同龄的孩子还在为一本连环画你争我抢的时候,我已经开始看小说了,而且是三十万多字的长篇小说。
我记得看过的第一篇长篇小说名字叫做《长长的乌拉银河》,是描写东北地区鄂伦春民族土地改革的故事。因为年纪小,所以我没注意作者的名字,但三十多年过去了,小说主人公兴涛尔干与他的弟弟巴图热的形象,还在我的记忆里清晰如故。说明这篇小说的作者的人物形象塑造得很成功,同时也说明文学作品与众不同的魅力所在。
九岁时,父亲把我接到他身边。从那时起,我的阅读范围也渐渐扩大。父亲的阅读很广泛,他喜欢小说,同时还喜欢散文;他读莎士比亚的作品,也读托尔斯泰的名著。在这种日复一日的耳濡目染里,我终于对文学产生了浓厚的兴趣。他读过的书我几乎都读过,在很小的时候,我就读过《钢铁是怎样炼成的》《静静的顿河》《战争与和平》等世界名著,我也读过中国作家费枝的散文集《寸草春晖》。谁敢相信,一个十来岁的孩子居然读过这么多书!
读书多,作文就一直写得很好。班主任是语文老师,姓张,她非常喜欢我的文笔,经常把我的作文拿到班上当做范文朗读。在她的鼓励和推荐下,我的一篇作文居然被《小学生作文选》录用,这是我第一次看到自己的文字变成铅字,也可以看做是我文学创作之路上的一次稚嫩的萌芽吧!
从那时起,我就有了一个挥之不去的情结:我梦想着当一名作家,写自己的长篇小说,让自己笔下的人物也在别人的记忆里鲜活起来。
可惜,理想和现实是有距离的。这么多年来,我在报刊杂志上发表的豆腐块,如果集腋成裘地出一个集子,倒也客观;但是终究显得单薄,难以与厚重的长篇小说相提并论。这期间,我也曾写过不少长篇,而且也怀着虔诚的心态,用雪白的稿纸誊写了,然后投递到各大文学期刊去,可是每每都是石沉大海,杳如黄鹤。
我的梦想就这样在现实的礁石上撞得粉碎。
大约是2003年吧,我无意中接触到网络,发现有很多文学网站如雨后春笋冒出,可以供业余的作者过上一把作家瘾。于是我在注册了若干个马甲,在个大网站之间流连、发文。我那时写过不少长篇,有穿越的、玄幻的、言情的和历史的等等,各个题材的小说。后来发现,起点中文网的福利很高,有的作者年收入过百万。于是怀着既能挣钱又能圆梦的心情,与起点中文网签约。再后来,我发现,起点的钱不好挣,每月要交稿十五万字,每天要更新五千字以上,而且你的收入还需要点击量来支撑。总之,这是个要钱不要命的行当,我辈为稻粱谋而日日作牛马走,只能在业余时间码码字,面对着每月十五万字的任务,只好望洋兴叹!退出吧!我终于尝到了叶公好龙的滋味。
我和文学的缘分不能就此中断了,我的目光开始转向散文。散文可以直抒胸意,释放情怀,是一个作者的心灵和思想的文字外观。所以在以后的时间里,我业余写作的体裁基本以散文为主。
我写散文的前期还没有脱离俗套,主要都是一些心灵鸡汤之类的心情文字,而且颇受欢迎,在网上和生活里都有不少粉丝。这样的写作持续了几年,直到某天一个文友很不客气地说,你的那些文章已经公式化、脸谱化了,你看那些博客里、QQ空间里这样的文章多达百万,你的只不过辞藻上艳丽一些,词语拆解上讲究一些罢了!
此语如当头喝棒般惊醒了我。我在反省中考虑下一步该走么走,开始研习诸多当今散文名家的作品。
当今散文无非四大流派:余继聪为代表的美文散文、周闻道为代表的在场主义散文、杨献平为代表的原生态散文以及马明博为代表的新散文。其中周闻道先生的在场主义散文理念让我颇受触动,散文的在场理念,据我理解就是去掉生活表象里的最后一层遮羞布,以旁观者的角度,以个人认知的笔触,把我们不敢言说的事物的客观本质还原给读者。
我认为真正意义上的好散文就应该如此,那些心灵鸡汤之类的文字,充其量只能供小资们作茶余饭后的甜点。从那以后,我的散文风格逐渐往这方面转变。我写的七十年代的乡村系列散文在网上受到了好评。当然也有反对意见,有位知名的散文评论家给了我尖锐的批评,他不点名地批评说我写的七十年代的乡村散文是伪乡村散文。对此我淡然受之。
在七十年代,我还是个孩子,一个孩子的眼里只能看到这个世界的苦难和偶然迸发出的美好,往深里写,无非是缘木求鱼。
我手写我心、自由地表达、包罗万象、形散而神不散,这就是散文。没有必要地往框框条条里面钻。这是我的心得。
我在写散文的同时,还没有忘记儿时的小说梦,长篇小说《红宝石,蓝宝石》在断断续续地写,已经十几万字了,还没有到高潮部分。
不着急,慢慢地写,也不求于发表。我和文学的缘分就这样不温不火地继续着。
最后,我用杨献平老师的一段话来结束我的疯言疯语:
“文学写作就像单兵作战,一个人就是一把尖刀,一枚响箭,应当避开大规模的会战,进行悲剧式的运动战与野战。耐力、思想、、独立、自由、求新,显然是必备的要素,缺一不可。在这个物质凌驾,肉身狂欢,信仰与道德空前糟糕的年代,一个文字写作者,不是你融入了什么,而是你有没有前进的勇气,有没有负伤之后自我包扎的能力与面壁自省的信心。与其跟从风向与潮流,不如束发紧腰,如林冲夜奔、荆轲刺秦般落草为寇,一去不返。即使那山上无草无木,也可以亲手种植,可以从山下取水、挑土。哪怕只有一株青草,也要以仁慈、真诚的方式,让它自由、健康成长。即使没有阳光,也可以自己尝试着搭建云梯,摘掉遮蔽的乌云,让光芒照射在你和你的泥土和草木上。”
写了几十年了,我还是个这样的草寇。就文学而言,我只能算是个打酱油的,而且是老抽级别的。谢谢大家。
主持人:
非常感谢驿马的分享,下面是交流互动,聊天唠嗑,欢迎大家积极踊跃交流发言。
李我:
驿马老师能否就在场散文延展一下。
主持人:
其实在场主义,说白了,就是把屋子捅个窟窿,让里面更亮,大家看得更清楚,但是很多人没有这个勇气,我们大部分人写到关键时刻,只好顾言而他,因为大家都明白的原因。
在场主义散文奖到14年就结束了,也是因为这样的原因。后来河南教授楚些推出新散文理论,山西作家玄武推出小众散文,都是在场主义的延续,反而是周闻道,这几年默默无闻。
张谋:
在场主义散文奖,刘亮程获过,周晓枫获过。起点,天涯,新散文,刚好是我的运动轨迹。
驿马:
张谋兄的《南方》其实也是散文的在场体现。
孙竞:
散文可以直抒胸意,释放情怀,是一个作者的心灵和思想的文字外观。
主持人:
感谢驿马的分享,希望今天的散文在场主义可以给大家带来思考。谢谢大家的陪伴,大家晚安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