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
迷途者
该熟了的季节,秋风还很热。
街道上的砖缝里聚居着时光和阳光。没有和谁许下契约,这一切却规矩共处着,这是进和退,现在和过去的博弈。
A4纸上的种子很青涩,二十一岁的脸上只有汗水,有对过去的唾弃和对未来的愧疚感。
“贫瘠的土地上都盖着水泥,光亮着呵!”不知道谁在街上吆喝了一声。
长久不见的野草,一时间从墙头上冒出了身影。甚至有披着露珠的菊花在高架桥上扬起了头。
我的内心也长出了草,贫瘠的心房,阳光是稀客,但是月光却是内心的一部分。
蠖屈于二十方的地下室,到夜深便把影子晾起来,晾得高一点,让它吸收天地之精华。
离星辰大海很远,也不远。静籁的夜有很多卖自己的人,卖体力、时间或者灵魂。
才不卖呢,世界这么大,人心这么小,只有自我才是可靠的。为什么不卖呢,一生这么短,风刮得响的东西,才是真实的。
屋檐下的小草,多少年了,换了好多代。下水道里还是哗啦啦的声。
那是怎样的一种孤独,从床下发散出的霉味看不透这些,半新的衣裳上打结的都是彷徨。
明天是更加遥远的过去,是去明媚的街头,还是躺在开始长出阳光的报纸上取暖。
做梦,还是爬到山上去呐喊,这都是值得思索的。
但是为什么那些野花会在城里绽放,还染着香味。就像趴在公交车上的毛毛虫,穿过了那么繁华的街道,一次又一次。
天没亮,对这些还没有答案。还是——
天没亮,举起笔的手,在黑夜里找不到填答案的框。
独行者
左手拄着拐杖,右手牵着风。
要走多远的路,才得到思念的种子。
路的一边种着白杨树,另一边种着槐树。没看到有车过往,飞鸟的身影却一次次辗过这洒满细沙的路,隐约着呻吟。
我是什么都没听见,赤脚走的时候天是阴的。脚丫里的沙带着星光的温度,有鱼腥味,徜徉着无限的希望,包括蜷缩在角落里的凌云壮志。
我手中的拐杖还是沉寂的,而拐杖取材的那棵铁树早已开满了花,锈迹斑斑里,有咧嘴笑的,有面无表情的,众生相里总能找到一个相似自我的笑。
我是找到了,一边嘴角微笑,一边嘴角不动。幸好额头上没生出我的名字,隔着几座山的距离,都有卑微的气息要弥漫过来。
还是往前走吧。城里的大厦时高时矮,车赶着车,追着夕阳下山。我走路的样子像飞鸟跳跃,有些没树枝的地方,就只能拍拍无力的翅膀,但愿下面温软美好。
灯光也分三九五等,草坪里的灯仰望着顶楼的彩灯,那是地表到月宫的距离。行走的人也是一样,有的人在山上, 有的人在天上,在尘埃里的那些人,和大自然是一体的,察觉不到他的存在,他们却是最强大的。
璀璨的夜空多彩动人,黑色的内心蕴含着最多的可能性。
在我是谁?来自哪里?将要去何方?这诸多问题里,我一个也不知道,也没必要知道。所有人都是历史里的符号,着墨的时候时光用力一点,符号就浓上一些罢了。
我向往着内心的浩瀚无穷。就如同聆听沉寂里那无比的喧闹,读懂白纸上所能组合的无限意思。
最终这些我都不懂。只知道——
当我坐在自己面前的时候,闭着眼能看到天,睁着眼的时候却不能。
还知道——
独行是一个人走。
但是一个人走,并一定是独行。
创业者
在深圳。街头和写字楼的距离只有一支笔长。
钱只是一个数字,像游戏里的金币。通过战斗和博弈获得。
只要不是虚拟的,就能让人怦然心动。只是,当人生如游戏之后,人就是被下了指令的程序。
获得经验!获得金币!哪怕那是一堆虚拟的数字。
只是看不到血和睁圆的眼睛罢了。硝烟是空调里淡淡的空气剂,帷幄千里还是亲身肉搏。
啃下一座山,竭尽所能地吐出另外一座山。精气神系在百叶窗上,转,转过春秋,或者沉睡在盛夏。
心跳的节奏总是不着调。像忧郁症患者,甚至是被迫害者,有一个面善的魔鬼总是在内心鞭策着血液的循环加速。
时间是最大的敌人,用时间和精力去交换理想和数字。桌子对面的人是天使和魔鬼的结合体,微笑着来,微笑地走。
用数字去填补内心的空洞,让数字在血管里临幸每一个细胞。
这都不是虚拟的。紧张和兴奋是真实的,报表里写着未来的故事,还有一群不相关的人的故事,悲怆和喜悦同时属于一格子里的同一个人。
而这一些都不重要,我还是喜欢深圳的街头。灯光和梦想是一对的,空气里有美丽的传说。
山上残留着山下仰望者的目光,时间和身体在同时空驱动着夜的进步。只是星辰不知道,移动的那些人,是在前进,还是后退。
谁知道呢。
最后我记住了最初的呢喃:
围起来。把山都放空
逆流而上的时光是稻花香
蚂蚁列队赴宴
酒精和柑橘一字排开
喜欢的铁树结出了故事
从内心的阑珊到夜色
哼唱。用折叠告别
街道彷徨又呢喃的身影
是一道划开的明媚
在上与下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