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
爸爸妈妈把我送到十字街口,天色有些黯淡。去隆回的车还没有来,他们就陪我等车。
三人都没有太多的言语。妈妈说,到学校要把生活搞好点,不要舍不得吃。爸爸说,车应该快要来了。
我在隆回的补习学校复课,准备来年参加高考。我走之后,家里就冷清起来,只有爸爸妈妈两个老人在家。上一年的冬天,妈妈去了广东伺候大姐生小孩,家里甚至就只有爸爸一个人了。爸爸退休两年多了,他练了一段时间的毛笔字,又开始看风水周易之类的书,打发时间;妈妈依旧与学校的师母们打牌散心,并伺弄着校园里的一小块地,辛勤地锄草浇水,种出各种蔬菜。
小街上最热闹的时间已经过了,下午四点以后的街上,不再有熙攘赶集的人群,但各类商贩依然不少。
不断地有人走过,向爸爸妈妈问候打招呼。爸爸在这个镇上呆了有二十多年了吧,从朝气蓬勃的青壮年直至满头白发地退休。妈妈才来镇上几年,但是妈妈活跃好动,很快就与街上的人们打成一片,人们沿用了爸爸的姓氏,亲切地叫她曾奶奶。
你们回去吧。我对爸爸妈妈说,我自己在这里等就行了,等一会反正车是要来的。
回去也没什么事。爸爸说。他两只手背在背后,一如既往地言语迟缓,行动谨慎。妈妈则一只手垂立,另一只手从胸前折过来握着垂立的手臂。她也跟着说,我们回去也就是两个人玩字牌,老是坐在家里玩字牌也没什么好的,在这里站一下还好一些。这种两个人玩字牌的情境出现在我脑海里,就觉得没有儿女陪在他们身边,他们其实是多么地寂寞无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