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
穿行在没有揭幕的龙岗客家民俗街牌坊下时,正是中午,我看到一个已经逝去的街坊正在试图复原,以穿越的姿态靠近和衔接时间的那一头,尽管这样的努力在高楼的围剿中显得异常的空洞和苍白。鹤湖新居土色伟岸的高墙、碉楼插着铁叉的锅耳山墙还有如刀的人字硬山墙,就在这个时候在街的尽处凸现、放大,如一段潜藏在城市深处的旧电影在雨幕中播放,雨丝如胶片的划痕纠缠不清。绕行围屋前的半月池寻找着进入的路径,雨打湿了我的裤脚濡湿了皮鞋,这样略显沉重的脚步在寻觅中拉近了历史的距离。
大门洞开着,以松驰的状态进入午休,无数的锁孔形枪眼依然警戒地打量着我逼近的脚步,时间隔得太远而无法对话,在绝好的射角和有效的射程之内,眼睁睁的任由我这样的陌生人登堂入室。门,暂时切断了身后的雨,让我得以在暗淡的门厅中藏身以免惊醒嗜睡的围屋,就如一个蹑手蹑脚的夜行者,这样悄无声息的感觉在瞬间连接了我一段童年的记忆。故事的场景就是村里的顺隆公厅,在我家的隔巷,后来才知道这座私房公厅缘于他们旧时在城里开了一家顺隆的布铺。这是一座四点金加门楼,外加两条防火巷连带两座下山虎小院落的大厝,巷有栏柱门并以内部的栏柱门连接主座的天井,这样回环往复的架构在童年的我眼中就如一个迷宫。在如今天同样的雨天中午,我们常常趁着大人在午休潜入这座公厅捉迷藏,公厅的廊房阁楼上停着两副上漆的棺材,而在后厅的暗房,我们还找到一条通向小院落的秘道,游戏夹杂着些小的恐惧还有几分的探险色彩令我们乐此不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