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
每年的正月初七赵老爹就有心事。
晚上,黑黝黝的房间里二十几年来就他一个人。
沒有语伴,无从诉说。
他很安静,无谓辗转。
每年的正月初八,都是神头带着老婆孩子返回深圳的吉日。
深圳是新家,赵家是老家,神头的事业在新家。
欢送的爆竹声中,神头一家欣喜地挤进广本车里,四扇车门随后“嘣嘣”响,声直往赵老爹心口撞。
往年赵老爹都在门前站着,挥手,微笑,目送。
他们不是客,他们已然似客。
当神头打开车窗看向年迈的老爹时。赵老爹终于还是开口了,神头,你要默神啊!我八十出关了啊!
神头一时心堵,语气轻而快地,回去吧回去吧!
晚上。
神头一躺下老爹的话就响了。
我八十出关了。
也许是去年赵四爷的过世对老爹触动很大,同年发小赵四爷看起来比老爹还康健,自理自立。
据说赵四爷那日微感不适,哪知隔日就去了。
深圳的夜,神头从沒感觉安静过。
不安的夜,神头默不好神。
辗转到半夜,无处言语。
他感觉很乱很矛盾很累,他不知道他已在梦中回到了赵家,推开门桌上飘落下一张毛笔小楷。言:神头饭菜我都做好了,盖在厨房大锅内,回来你们先吃,我累了想上床躺一下。
小楷依旧工整,但见末尾墨迹稍乱,有毛笔坠地。这从未有过。
神头大惊,他看见院内一片叶子正从树身飘飘忽忽下落,眼见到了树根,却无处寻觅。
神头醒了,醒了的神头额上汗珠豆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