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
2003年春节刚过,年过三十的我再次挤身南下打工大潮中,几经周折才在坪山第二工业区一家台资电子厂做了个清洁工。
可好景不长,刚进厂十多天,一次公司老总陪同客户来厂里参观,在我负责清洁的制线车间捡到了一颗工人不小心掉落的螺丝钉。结果可想而知,我和那名工人都立刻被炒了鱿鱼。
我只得拿着结算得来的两百多元钱在坪山六联的新和村租了间铁皮房暂时安顿下来。深圳是一座非常现实的城市。尽管我是一名九十年代初期的师范类大学毕业生,但因无一技之长,一晃两个月过去了,我依然找不到一份哪怕糊口的工作。口袋里本来就不多的人民币一天天减少,到后来,连个硬币也没留下。我只得开始变卖随身携带的物品。卖光了所有可变卖的东西,连唯一值点钱的那台傻瓜照相机也被我以二十五元的价钱抵押给了卖快餐的地摊老板。就这样又艰难地挨过了十来天,我终于陷入了弹尽粮绝、四面楚歌的境地。
我清楚地记得那是2003年6月4日的傍晚,在整整两天两夜颗粒未进的情况下,我的身体已相当虚弱。难道真的就这样坐以待毙吗?生存的本能愿望迫使我不得不尽快做出抉择。想起自己曾对面相手相学感过兴趣,况且在大学里也专修过心理学,那何不也扮演一回“算命先生”给人算算命呢?这可是一个无本取利的好差事呀!说干就干,我强撑着虚弱的身子,从出租房斑驳的墙壁上取下那张明星照,把它折叠成一个硬纸牌,然后用笔在纸板上写上“算命”两个楷体大字,再在下边写上“测财运、测爱情、测未来”一排小字。显然,“山穷水复疑无路”的我,“柳暗花明又一村”,似乎已经闻到了食物的清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