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
今天跑到图书馆看王文彬著述的《从雨巷走出来的诗人》,感知戴望舒坎坷人生历程,也从字里行间欣赏诗人只鳞片爪的优美诗句。望舒,是月亮的美称,诗人有月亮的澄明也有月亮的忧郁。
诗人过分执著于感情,生命中闯入三个女人,却一一悲剧收场。有人说,正是他的人生悲剧,才成就了新诗史上伟大的巨人。是否美有时候非得用残酷来注解?是否少了用残酷研出的墨汁,绘出来的丹青都不会美得那么凝重?
第一个女人是施蛰存的妹妹施绛年,诗人对她倾心追求甚至以死逼婚,蛰存也一心想撮合,怎奈郎有情妾无意,绛年对诗人并未许诺芳心,碍于大哥与诗人的关系又不好明言断了他的痴恋,只是不停地暗示,可惜诗人读不懂,终究形成既失望又觉得或许还有希望的局面,亦在诗人心里萦成“绛色的沉哀”。在家人和诗人的压力下,绛年不得已同意了订婚,为了拖延婚期,她让诗人去法国留学,学成方可结婚。诗人在蛰存等亲友帮助下筹学费真的去了,在法国过的日子很苦,每天除了读书就是译书补贴生活。“你问我快乐从哪里寻到,窗前明月枕边书。”异常艰苦的他国生活让诗人时时想回国,想绛年。但是蛰存总是劝他为了在学业上给绛年一个交代,要坚守在巴黎。可是终究他也心灰了,和国内友人的通信中他隐约感觉到绛年已经移情别恋,他再也没有继续学业的理由了。于是他还没毕业就打包行囊只身去一直向往的西班牙旅行,探访那片神秘热土的旖旎风光和新鲜文化。在西班牙游历了半年,诗人回到法国。结果却因为不务正业被大学开除,又因游历期间在西班牙参加******而被法国当局驱逐回国。这一转变又使诗人感受到巨大的欺辱。回国后,绛年移情别恋的消息得到证实,她终究无法勉强自己的感情,爱上了一间茶叶店的小老板。诗人觉得绛年有负于他,心头之火难以抑制,当着蛰存家人的面狠狠地抽了最最心爱的女人一记响亮的耳光。他们的情感纠葛彻底地画上了句号。
第二个女人是穆时英的妹妹穆丽娟。为了冲淡诗人失恋的痛苦,好友穆时英宽慰他说:“蛰存的妹妹算什么?我妹妹比她漂亮迷人十倍,而且还年轻,有机会我给你介绍!”之后诗人因为和穆时英频繁来往的关系,也很自然地熟识了他的妹妹穆丽娟,后来更是让丽娟帮忙整理和誊抄诗稿。单独接触时日久了,俩人的情愫也暗长。诗人被幸福的闪电击中了,之前求之不得的幸福正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响叮当之势向诗人袭来,他托朋友向穆家求婚,然后又顺利完婚。诗人情感的严冬正在解冻,春天貌似美好得像梦中。后来丽娟为他诞下一女,戴咏素,小名朵朵。由于时局动荡,举家迁到香港。可是在原本可以很温馨的家庭里,诗人性格的弱点展露无遗。他虽然有一颗重情的心,能吟出华美的诗行,终究不懂得关心体贴,反而脾气暴躁,粗鲁野蛮,激动起来甚至污言秽语也全然不顾,完全没有了主情诗人应有的优雅。丽娟后来回忆说,在家里,他是他,我是我,他回不回、要去哪我都不管,我要出去他也不管。他所有的爱都放在了绛年身上了。夫妻间的疏于交流让两人同床异梦、形同陌路。但是这些都还不算,有段时间老友施蛰存过来诗人家住,按说在大厅或者别的位置给朋友安排一下就可以了,可他偏不,他在卧室又弄了张床给蛰存,让他睡在丽娟旁边。还经常故意晚回家,让丽娟连自家的卧室都不敢进。蛰存也尴尬,诗人却痛骂起了他:“丽娟是我老婆,你是我朋友,那丽娟就是你的妹妹,跟自己的妹妹睡在一起,你有什么好为难的?”诗人把对绛年的愤恨都发泄到了蛰存身上,并继续折磨着妻子丽娟。其坎坷的感情经历给他造成的心理变态让人唏嘘感慨。最终让这段婚姻走向末路的是穆时英的死和其母因丧子悲痛过度服毒自杀。曾经的好友穆时英死了,丽娟伤心欲绝,诗人却板着脸教训妻子,“你汉奸的妹妹,哭个什么劲?!”后来丽娟闻知母亲也撒手而去,欲离开香港到上海去奔丧,诗人却千般阻挠,铁石心肠得让妻子心寒。于是他们也彻底完了。
第三个女人是香港某印书局的女工杨静。也是借着让杨静帮忙整理诗稿的机会,两人相爱并结为夫妻。杨静为诗人产下了二朵戴咏絮和三朵戴咏树。但是夫妻两人的年龄、心态、学识层次的巨大差异,最终第三段感情也滑向了悲剧。
诗人有大半生都在为情努力挣扎(当然并不排除他后期很多的爱国救亡等活动),希望能打听到幸福的下落,可惜爱越深伤越深,一生所感多是寂寞,“我不复入这园中已久,寂寞已长得和我一般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