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
不去。老赵向灶膛里塞进一支枯劈柴,上半身大幅度后仰,似乎儿子的手臂凌空抓了过来。
此时,儿子笨拙的手正舞动着锅铲和白菜纠缠在一起。爸,还是跟我们走吧。省得我两头跑,两头落埋怨。
三天闻不到土腥气,我就不安逸。到了大城市,我就哑了聋了,两眼一抹黑的日子不是比坐牢还难熬?!
妈走得早,你一个人在家我们不放心。这次不是签合同顺道,还不晓得什么时候回家呢。
老赵用力拍了拍胸脯,这身子结实着呢。放心!工作的事为大,我不扯你的后腿。
儿子停止了翻炒,无可奈何地盯着老赵。
老赵被盯得无措,低下头闷闷地说,你有时间就回来,没时间就多打电话。
德子快来!儿子喊。正满院子追鸡的德子应声跑进来。
快跟爷爷说,让爷爷和我们走。
德子双手抱住老赵的脖子,撒娇说,爷爷,跟我们到深圳去嘛,求求你了!
老赵忙不迭地说,德子乖!爷爷不能去。
爷孙俩正僵持着,座机响了。儿子拿起话筒。 声音很急迫,赵爷爷,您快来一趟吧。陈爷爷又不吃饭了,非您来不行。
陈爷爷是老赵的邻居,他儿子车祸过世,媳妇改嫁。老伴死后,他患了老年痴呆,被送进敬老院。老赵经常去看他。
返程路上,轿车内,儿子说,德子,以后我和你,还有妈妈,每个月一起回家一次,你愿意吗?
我愿意!德子坐直身子,响亮地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