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
阿贵学校请假回来,是问娘要生活费的。
娘每天重复自己的事,挖人参,拾山货,然后把它们聚在一起,趁赶圩把它们买了。
今天是赶圩的日子,娘忙碌了起来。
“阿贵!阿贵!几点了?”娘问阿贵。
阿贵未答。
“阿贵!看看表,几点了?”娘的声音高了。
阿贵不情愿地睁开惺忪的眼睛,拉亮床头的灯。灯光雪亮雪亮地刺眼:”三点!“阿贵看清了手表,烦躁地吼着。
“你的表不会停摆吧,阿贵?”
阿贵不想理娘,起身去了一趟厕所,牙齿冷得不停地抖。回到屋里,他忽地一下,用被子把头蒙得死严。
阿贵闭了眼睛,酣然入梦。
“阿贵!阿贵!几点了?”娘喊声又起。
“三点半!”阿贵高声掷过去,“躁死人了!还有完没完!”
每隔三十分钟,娘便叫他看表。她非常准时,就像是一架闹钟,直到五点。
娘起了床,在屋里乒乒乓乓地忙。阿贵赖在暖融的被窝里,做着诗人的梦。
天大亮了阿贵才起床。灶房里,阿贵揭开锅盖,看到锅里暖着一碗面条,上面还盛着一个油煎的荷包蛋。
阿贵看着那碗面条,若有所思,蓦地神经质地冲刺到寨子口。
山寨口的雾消失了,远处山林一片橘黄……阿贵仿佛看见那条出寨的盘山公路上,母亲担着比她还重的山货,急匆匆地去赶往进城的早班车……
阿贵的泪水慢慢盈满了眼眶,恍惚中,他看见母亲生他出来时的情景,好生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