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
爱情,对抗时间的慰藉
——王子健短篇小说《玉朗拖在胡志明市》
人世间惟情难尽难解,情思令人断肠,在这个爱情无存的时代,历经一场有着本质意义的爱情何其难也?去想象一场质感撩人的爱情,更是创作的挑战。即便是最能写小说的钟求是,造就了《地上的天空》那种深隐在心底的普通男人的浪漫,却依旧不是真正的爱情,只是灵魂虚妄的畅想罢了。王子健无疑是自信的,他善于延伸想象,联结现世情感与经典文学图景,善于洞穿世事纷扰,去专注地暗结属于自己的风景。短篇小说《玉朗拖在胡志明市》(《作品》2022年第4期)以时间为标尺,交织着多年前越南歌女玉朗拖与“我”的爱情记忆碎片,在现实与过往之间繁复反刍,凝铸了爱情甘醇而悠久的品味。不是圆满的结果,而对抗时间的慰藉,可谓爱情的核心要义,更是杜拉斯《情人》恒性映照。这无异于对爱情处于高位的想象与演绎,更是爱情已死时代的爱之还魂。
爱情究竟是什么?王子健以延宕想象的时间跨度,构建了自己的理解,爱情从生发到沉淀那些记忆碎片,结晶成为一种富于诗意的沧桑感,最终凝铸成恒性的慰藉,以抵御岁月的磨蚀。文本为读者提供了爱情更广远的视域,尽管“我”与玉朗拖有着同等的爱情纠结,尽管经过深入而无碍的交流确定了明确的方向,然而爱情并没有走向应该到达中彼岸。甚至说,“我”没有与弓长张走到一起,就是玉朗拖与阮文凯爱情趋向不明的一个注脚。爱情是前世有缘的今生必见,是男女交集后人海错失的背影永驻,更是一种缘起缘灭的此起彼伏。爱情的最终质感是沧桑感,它联结着恋人们的柔软之心,轻盈之感,飘浮余绪,蓬松即离,迷离魂动,虽然未必完成理想之抵达,却迸发着跨越时空的穿透力。这一切,正是王子健给予读者的爱情质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