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
一
在我到玉龙新村两周后的某周日下午,李永打来电话,说请我吃饭。
四个小炒,几瓶啤酒,可谓奢侈。我们时常是在一起吃饭的。五块钱的快餐,能见几片肉。只喝桌上塑料水壶里漂着几片茶叶的水。吃完,各付各的。他说,他还是要回西安了,他爸已替他在国企安排好了工作。明天就走,这饭吃完,真不知何时能再见。
他比我早半个多月从阳明厂辞工。我辞工后,来玉龙新村“投奔”他。走进他的租处,我被吓退。单间,狭小的厨卫。地上几条竹席,一台小风扇吱呀着。他说,几个同学住这,挤挤也没事的。我谢绝了他的好意,说我还是自己找个地方吧。
数天后收到李永的信息,已到家了,勿念。我回道,有机会去西安找你玩,到时别不记得我。
他是很想在深圳闯出一片天地的。然一个多月里,面试屡屡被拒,父母亲戚又轮番打来电话做工作甚至是责骂。他最终妥协了。
李永走后,没了聊伴,我的生活变得更简单,上午走路去深圳人才大市场,下午或面试或买回一叠南方都市报看半天,晚上找家只有一两台电脑连黑网吧都算不上的小店网上投简历,在空间里写找工作的心得以及苦闷,瞄几眼小电影,回房,给家里打电话,抗拒着他们要我回长沙找工作的强烈要求,说我就是要在深圳找,我不信这里容不下我……
二
二〇〇七年七月,已找工作两个多月了。房租、伙食、车费……很快将阳明厂攒下的一点钱耗完,经验的贫乏使得找工作超乎想象的艰难。好几次,我坐在床上对着镜子忍不住泪如雨下,却在电话里骗着父母,今天去面试了一个地方,明天应该就有消息。虽然我仍抵抗着他们的要求,已不得不向妹妹求援借钱交房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