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
夜哭郎
问一个母亲,问她最心急的是什么,她肯定会回答:小孩哭。
3岁以上的小孩倒无所谓,能够听懂话了,哄哄,给点小东小西吃,或者抱着转几个圈,一般能解决问题;实在不行了,以毒制毒,扇几个耳光,或者干脆扔到门外去,恶恶地骂:“再哭呀,狼叨了去!”,果然就不哭了。最怕的是一、两岁的小孩,傻乎乎的一个大肉虫,除了拉就是哭。拉只要勤换点尿裤就行了,现在还发明了“尿不湿”,任你屎尿如河,我自岿然不动。这是与“自然灾害”长期斗争的过程中研发出来的科学成果,按我的意思,该项发明可以与瓦特的蒸汽机相提并论,甚至过之而无不及,而据说,该发明者还是男人。凭借我不太丰富的想象力,这是一个在家里的“社会地位”不太高的家伙,还是个足球迷,尊夫人打麻将去了,情急之下,他竟扯出了一个卫生巾,然后就灵光乍现。
拉的难题固然是被一个懒男人攻克了,哭的问题却成了哥德巴赫猜想。小家伙是横不讲理的,刚刚还像笑弥陀似的,转眼就成了发怒金刚,先还只是淅淅沥沥,继而就哗哗啦啦至于滂滂沱沱了。该想的办法都想尽了,把奶头摁到他嘴里,好像摁的是砒霜;抱着他走,好像是上刑场;抱着在椅子上摇,好像那是一把电椅。从母亲的手里接到了父亲的手里,从父亲的手里接到了奶奶的手里,从奶奶的手里再接到了外婆子手里,不管是接到了谁的手里,一个字:哭,六亲不认,好像不这样,就无以证明他是这个家庭,不,这个世界最重要的人物。到最后,看着这祖宗眼泪也哭干了、嘴唇也哭乌了、声音也哭哑了,大人也只有跟着哭的份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