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
我突然发现,自己变成了猪。
“不,”我哭喊着,“是谁把我变成了这样子?”
“是你自己啊——”身旁的白猪拱着嘴说,
“我自己?”
“自作孽,不可活。”右边的黑猪说。
“哼!”花猪不屑的眼光瞪着我。
当然,我们说的是猪语,只有我们才懂。
自作孽?
是的。
这家屠宰场是我的。我每天都要杀上百头的猪。在宰杀之前——
我心一颤,耳边就想起了凄厉的惨叫。
为了增加猪的重量,我把它们都吊起来。大头朝上,四蹄朝天。我把长长的管子插进它们的嘴里,再使劲捅进它们的胃里,打开水龙头,它们扑腾、挣扎,惨叫连连,疼痛让它们面目狰狞。
我很享受这种感觉,这无疑是世上最好听的音乐。
“嗷——”身旁的猪嗤笑我。
是的。我现在是一头猪,同样逃避不了被宰杀的命运。
我不怕死。可我怕那根粗粗的白管子。那是魔鬼!
我祈祷着。祈祷着上天能给我一个痛痛快快的死法。
可希望很快就破灭了。我被绑着,吊了起来。我挣扎着,可那根塑料管子还是无法阻挡地插进我的嘴,捅进我的胃里,一股暗流疯狂地涌进来,在我身上到处游走。我痉挛,抽搐,我喘不过气来,我的身体剧烈膨胀,就要爆炸了般。
我眼泪滚落,嘴角流着血,叫声凄厉。可我很快就没了力气。
我错了。在死亡之前我终于明白。
可我糊涂的是,为什么还有人继续我的错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