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
大年三十,晚餐时间,我与妻在罗湖口岸某饭店吃年饭,看到了这样悲凄的情景:两位大约只有十几岁的大陆少女,带着两个幼稚的孩子,与两位超过了七十岁的香港老人,在吃团年饭。
很明显,老人是从香港过来的。香港就在旁边,只有几百米远。我在想:如果老人今天不过来,他们的距离,该有多么遥远呢?
他们就坐在我的旁桌,说话没有顾忌,说了些什么都能听到。
他们是两对,每对都有一个小孩子。一个小孩在爬椅子玩,一个小孩抱在妈妈的怀里。
几十年来,在吃年饭的桌前,在团聚的时候,第一次看到有人哭泣。
小姐没哭,孩子没哭,其中有位抓着拐杖的老人,在一次又一次地抹着眼泪。
少女半天不语,都在等老人给个满意的答复。可我相信,不管老人如何答复,都不能抚平少女内心的创伤。
此刻,没有什么理由是不揪心的,没有什么办法是不荒谬的,没有什么慰抚是不伤感的……
他们坐了许久,都没吃。满桌的鸟雀和海鲜,冰凉地趴在光亮的花碟中。
七十多岁的骨瘦如柴的老人,颤巍巍地,在吃年饭的时候,老泪纵横,那是怎样心碎的场面.....他们马上就要离开了,要回到香港的家里,与儿孙一起共庆除夕。
这样的离别,除了恨,还是恨!老人心碎无比的样子,抖嗦地,任由泪水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