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
那一天,正在看书,黄管教笑眯眯地走了进来:“蛮认真的啊。”
我放下书:“哦,事做完了,看看书,坐坐,请坐。”
“你家人很久没来看你了吧?”他说。
我不相信他会勒索我,虽然他穿着警服,但平时对我很尊重。我的工作做得很好,为人和气,也写写文章,常发表在广东省劳改系统内部发行的《粤新报》上,狱警们都对我很好,中队长提拔了我,给了我这个职位。
可偏偏就发生了这样的事,令我惊诧和愤怒不已。那时,我才20岁,勿论如何,我也不会想到,穿着警服的管教**,居然会堂而皇之地对我实施敲诈。
我顺口回答:“是啊,家在湖南,远了点。”
“远不是理由啊,总不能老是这样过吧。这样下去对你不好,你要好好想想,我说的意思你应该明白。现在就有人等着坐你的位置,我没答应。你自己看着办吧!”
我低着头,在听他说话,直到他说完,也没抬起头来——因为,我已火冒三丈,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也许他觉察到了我的心理变化,走出门去。
抬头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想起我和家人付出的所有,难以克制愤怒的情绪。“碰!”我一拳打在了门上,一块木板现出了横裂的印记,手背翻起了一块肉皮,血液从白色的肉质里渗出来。
我含泪写信回家。
不久,白发苍苍的老母亲不远千里送钱来,亲手交给了他。夜晚,我的眼泪流湿了半边枕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