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
我有一个姑姑,但从没见过。
清明,我随父回老家祭祖。父亲指着一处墓地说,那是你姑姑,去上柱香吧。
她怎么死的?我问。
父亲低头不语。
叔爷爷告诉我,姑姑是个傻子,嫁过人,生过孩子,一个被她睡觉时压死了,活下来那个懂事之后却不认她,嫌弃她。
我想起在深圳的家附近的一个傻姑。父亲总去她家串门。
姑姑怎么会葬在我们老家?我问父亲。
他说:那年,她突然一个人走三十多里路回家。走了三天,到家那天你爷爷正好去世了。没人知道她是怎么走回家的,也没人知道她是怎么知道爷爷病危的。她哭了。我第一次看到她哭。
后来呢?我问。
当晚就走了。
又回去了?
是去世了!后来决定把她葬在爷爷身边。
原计划在老家呆一周的,父亲接了个电话就决定马上回深圳。
什么事这么急?
你姑姑又犯病了。
姑姑?我有几个姑姑到底?
父亲不语。
回深之后,我们直奔另一个傻姑家。傻姑坐在床上,病怏怏的,见到父亲就激动不已,一脸傻笑。
叫姑姑。父亲指着傻姑说。
我一头雾水。
叫啊。
姑姑。我喊道。
傻姑中的是寒痧(体弱者喝冷饮或受凉容易中寒痧),父亲帮她刮完痧就没事了。
回家的路上,父亲说,当年我遇到劫匪,是她舍身救了我,但从那以后,她就傻了。
原来是这样!
没她就没我现在的一切。父亲说,记住,别学你老表的样,你有两个姑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