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
若秋决定,这个春节不再主动发送短信。
多大个事,犯得着用“决定”吗?心里头郁积了小不快,一层一层的,一叠一叠的,恰似姆妈烙的千层饼。姆妈去北京舅舅家过年了,没人在跟前念叨着、张罗着,大扫除、贴窗花、挂灯笼、办干货、肉剁馅、面和团。若秋的心情被年终奖裹了一团稀泥,灰头土脸地撑着日子,虽然每天想着嫩绿的枝芽破土而出,孰料节前寒流愈加天寒地冻,足把一颗心生生冷成了一块冰土疙瘩。
在工位上端了壶热茶,望着窗外皑皑白雪,倚着暖气乘凉罢,这样不也挺好吗?要充分领会领导的意思。齐总这一段不太使唤她了,那意思明明白白:别把自个儿当个人似的,没钱给你。
接工会通知,扬手给齐总发了条飞信:要求节前慰问老职工。得,这事儿汇报完了。三分钟后,齐总来电作了指示,也顺便定下了单位团拜会的日子,让先摸个底,各家来几人,好订包厢。若秋一迭声的好好好,一扬手又是飞信群发,请回复本信息。
却回复者寥寥。这也不怪,若秋飞信飞惯了。通知类的、提醒类的,一概免回复。久而久之,大家习惯了不回。无奈拔响了仪表室的电话,米义成建议她,你打印一张表放过来,每个人填上,以前蔡姐就是这么干的!
若秋在电话这头翻了个白眼。仪表工分四班倒,要到四天后才能收齐,还免不了有人睇表都睇不清晰,一次发短信给每个人说明,咋的如此不能接受新事物?